我母亲是个画家。
我小时候坐在阁楼陈旧的木质楼梯上,从上俯瞰她安静地坐在浮沉挥舞的窗前。
一手画笔,一手颜料。身上是一件陈旧泛白的工装,颜料沾染在上面,成了一片一场绚烂的彩绘。我童年唯一的颜色。
母亲时常作画,作品积压在二楼的贮藏间。
或许有几千张,几万张。画布,画纸摞得比我都高。
大多数时候母亲都在翘首以盼父亲来。不过每次都是匆匆而至,又匆匆而去。
我和母亲在异国孤单而沉默。
一直到有一天,父亲说要带我们回去。
所谓的回去,就是回一个不属于我们的“家”。
我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奸恶的词“私生子”
我那时不过十五岁,尽管在母亲的教导下尽量做到了彬彬有礼,安静内敛。
可在见到家宅,见到魏嫆夫人,见到宗政煌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和抵触。
魏嫆自然不喜欢我,她对我的厌恶由来已久,弥长不断。
但宗政煌却不,他淡然一笑接纳了我。也对我母亲礼貌有加。那次宴会上,最开始宗政家的人对我们并不友好。
可在宗政煌示好之后,一切瞬间转变。我和母亲被礼遇有加,甚至有几个人邀请母亲跳舞,就连生长在宗政家的余韵都来找我跳舞。
我受宠若惊,也第一次知道哥哥,原来是这样的存在。
之后种种,便是阴差阳错,误会种种。
母亲和父亲离开,去过两人甜蜜生活。而我留在了这虎狼一般的宗政家。
魏嫆对我的几次陷害,都被宗政煌悄无声息地掩去。好似从未发生。
但有一次例外。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二十岁出头,晚上时常和杨旭,陆衍一起去泡吧。
回市区的公寓也很晚了,晃晃悠悠地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耳畔是细碎的脚步声,我想应该是宗政煌派来保护我的人吧。
可没想到,却是一群打手。
我喝醉了,毫无还手能力。拳头打在身上,疼的钻心。
我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大半夜得。他手下的人第一时间赶到,擒住了打我的人。并将我送去医院。
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