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赢了。不止赢了,这男人还猜得出地主手里有个炸弹不敢炸,有个三带一没来得及出。
袁安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莫一漾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要动脑筋,不能瞎打。”
袁安恨恨的,谁不知道要动脑筋,可问题是,这脑筋要怎么个动法?
她觉得这几把运气不错,便洋气地跟他交待:“这把你不要说话,只许看,不许说,否则把你的嘴缝起来。”她扬了扬小下巴,决定亲自操刀赢一把。
她仍旧不是地主。
她也学他的样子,不出小牌,顶个大牌。
然后,地主扔了两个炸弹出来,她被光荣地炸晕了。
她看他笑得诡异,怒了:“你早知他有两个炸弹在手是不是?”
他掩不住笑,点头。
她气得很:“那你不提醒我?”
所以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他很委屈:“我要说了,你会用针把我的嘴缝起来……”
她想了一下,好像刚才是说过这话,嘿嘿讪笑了一把:“朕允许你说话了。不过,你只能在有炸弹的时候说,没有的时候不能说。”
她此时的样子,很有女王范。
他点头:“臣遵旨。”
她装模作样,背脊挺直了,显得高一点,有气势。这气势强大了,牌也变得好起来。
连赢三把。
她乐坏了,跳起来吼得开怀:“不一样!哈哈哈,不一样,没你我照样赢了!哇卡卡,谁离开谁这个世界不转哩。”
谁离开谁,这个世界不转哩。她说的是A君,也在说B君,更在说她自己,唯独不是说坐在面前的C君。
可在她失恋的这个夜晚,陪在她身边的,恰恰是这个什么也不是的C君。
莫一漾静静地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勾唇,淡笑。
她兴致正高,又继续斗地主:“朕趁胜追击,爱卿勿需多言。”
他再点头:“臣遵旨。”脾气好得没话说。
她眯着眼睛打量他:“你跟传说中的那个老板,简直是两个人。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哦?”
他泡了两杯茶,铁观音。一杯是她的,放在桌上。一杯是他的,端在手上。
他闻着茶香,看着袅袅雾气:“传闻一向不准。”
“但四十七个女秘书总是真的,”她打了一把,输了,退出战斗,也抱了茶杯在手,和他聊天。
他透过雾气,看见她眸若星辰,很璀璨的光芒。他低了头,问她:“你真的要结婚了?”
她想也没想,鼻腔里重重“嗯”了一声。
他蓦地轻笑:“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那怎么可能?”自动进入撒谎状态的谎话精,开始铺路了:“不过婚礼推迟是有可能的,因为我男朋友要被老板外派到北京去半年呢。”
半年。
最起码,在她兼职这段日子里,不能露出马脚吧。
她还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呀,刚好兼职做完就结婚,太完美了。”
半年。莫一漾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半年之后,她嫁作他人妇。也许,再也不可能像今晚这样,跟她面对面聊天,教她斗地主,看她憨憨的笑,手舞足蹈。
她说,朕……
他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