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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明天是你的生日啊。不能陪你一起过，只好提前祝你生日快乐。&rdo;

少年的脸庞被惊喜点亮，又迅速黯淡。

&ldo;礼物太贵重了&rdo;肖凤台迟疑道：&ldo;我不能收。&rdo;

蒋桐按住他欲合上木匣的手：&ldo;我已经把收据撕了。左右不能货，你不收也只能放在我家里积灰。&rdo;

肖凤台不依不饶：&ldo;收下笔可以，我会打等额的款子到你账上。&rdo;

&ldo;我说不用就是不用&rdo;蒋桐的反驳温和却不容质疑：&ldo;这笔是我自己兼职赚来的，没用你的补课费，也没少给家里钱。&rdo;

&ldo;你只要教我中文这一份兼职就够了。&rdo;肖凤台委屈道：&ldo;我不是不喜欢你的礼物……你送什么我都会珍惜的。&rdo;

&ldo;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送这支笔吗?&rdo;蒋桐反问。

肖凤台一时语塞。

&ldo;拿到美国学校的offer之后，你要亲笔签字确认接受。&rdo;蒋桐回答道：&ldo;等到开学，你要自己租房，办银行卡，买车，签实习合同。当你毕业之后开始工作‐‐不管回到家里的企业还是自立门户，需要签字的场合只会更多。&rdo;

&ldo;一个签名都是一次选择，我希望每一次这样的场合，我都能陪在你身边。&rdo;

&ldo;如果事情顺利&rdo;他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说不下去，低头笑了笑：&ldo;我希望这支笔，你能用一辈子。&rdo;

蒋桐没有继续说下去，与肖凤台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知道对方已经理解他尚未付诸于口的潜台词。

这是他的承诺，一份昂贵的决心，承诺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承诺他不会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他们还有漫长到看不见结尾的未来在前方。

肖凤台伸出手，小心翼翼抚上蒋桐的手臂。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ldo;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我就成年了。&rdo;他说。

他以为蒋桐会迅速把他的手拉下来，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然而蒋桐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侧，低垂眼帘，仿佛一尊沉默的蜡像。

他没有拒绝。

&ldo;蒋老师……&rdo;肖凤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ldo;可以吗?&rdo;

身前光线突然黯淡，他整个人被蒋桐所笼罩。

&ldo;这句话该我来问&rdo;蒋桐低笑，胸腔震动，令肖凤台的心跳也一并乱了节奏。

&ldo;可以吗?&rdo;

他缓缓弯腰，给他听话勤勉的学生一个极温柔，极缠绵的深吻。柠檬薄荷香波的气息铺天盖地，肖凤台失去思考与行动的能力，只闭上双眼，领受蒋桐牵引，由着他攻城略地，直到口唇被吮吸得微微发麻。成年男人的喘息在他耳边，湿润的起伏的鼻息，像是隔着船舱听浪涛，人也在浪中上下颠簸，身不由己。

&ldo;可以吗?&rdo;

蒋桐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近，太近了。肖凤台因缺氧而头晕目眩，软倒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想。朦胧中，胸前一点温凉的触感，是蒋桐修长有力，指尖带薄茧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正仔仔细细解开他的纽扣。

身体突然凌空，他慌忙张开眼，只看到蒋桐的下巴上一点发青的胡茬。察觉到他的视线，蒋桐低头望了他一眼，没有笑，他的眼神中压抑着肖凤台看不懂的情绪，他突然有些害怕。

蒋桐将他稳稳放在床上，一把脱掉自己的上衣。他躺在床上，环抱肖凤台，以刻意控制的轻柔合宜的力道。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太近了，近到肖凤台能看到蒋桐眼中自己的倒影。

蒋桐的声音像是从肖凤台的心上发出来的。

&ldo;kenh，可以吗?&rdo;

肖凤台突然安定下来，他伸出手，回抱住蒋桐。男人宽阔的肩背，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他的呼吸，低语，注视，抚摸，他的欲望与他的痛苦，全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肖凤台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ldo;蒋老师&rdo;他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哽咽：&ldo;你想做什么都可以。&rdo;

起初的插入是痛苦的，肖凤台心里已有准备，却还是痛得叫出声。仿佛身体被利刃劈开般清晰剧烈令一切绮思杂念归零的疼痛，令他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然而蒋桐与他十指交缠，牢牢将他扣在床上，细细吻去他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他受到鼓舞，便忍受着体内的异物感，咬牙配合蒋桐的律动。

说不清是在什么时候，疼痛渐渐退去，快感取而代之如潮水涌上，从尾椎骨一路触电般蔓延的酥麻。小公寓消失了，不，不仅是他们所处的小隔间，窗外的阳光，车声，蝉鸣，物理世界的一切都在融解稀释。一个只有他和蒋桐的漆黑的宇宙。他在悬浮，在下坠，在欲望的波涛中随波逐流，只能更紧更紧地拥抱住蒋桐，像溺水者抱住一根浮木。

然而他哪里是浮木呢，蒋桐便是海洋本身。以外在的风平浪静掩饰暗潮涌动的大海，终于掀起漆黑的滚烫的波涛，裹挟千军万马之势，将他枯燥压抑的生活一举荡平。

肖凤台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他听见自己变了调的喘息，在晃动的模糊的视野中，只有蒋桐是清晰的。他因情欲而泛红的眼角，额头的汗水，似欢欣而又似痛苦的神情。

&ldo;对不起&rdo;蒋桐一边吻他，一边含混不清地在他耳边低语：&ldo;kenh，对不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