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波涛早就想动手,碍着也没人起个头就没干,现在朱梨花这么一开口,抢相机,取底片,踩录音笔跟踩糖豆似的,踩完了还掏出一沓钱笑眯眯地塞到小姑娘手里。
“你说正正当当的钱也不难挣啊,怎么尽走些歪门邪道呢。”
“别一天天就想搞个大新闻,那老太太也不好糊弄,再引火上身,新闻也没了,时间也浪费了。”
“你说我说得对吧?”
一番话说得那姑娘脸又红又白,竟然也拿着钱跑了。
朱梨花进来就弄走了一个,这下也不让人扶了,抬着下巴往秦桑跟前一站。
眼神对峙间颇有种刀光剑影的意味。
邵波涛往沉乾那儿看了看,凑过去:“我梨花姐姐这气势不错啊。”
沉乾皱着眉:“来之前还回了趟家,特地换了身衣服。”
邵波涛一乐,眼神来回打量:“还挺好看。”
“硝硝给她买的,大几千了,穿过一回,这第二回,估计是当战衣了。”
朱梨花回过头:“你们都出去。”
说一不二,说完还特意看了小儿子一眼,短短一瞥,她觉着把该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因为明硝接收到后就拉着沉乾,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去了隔壁。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难数来来回回了这么些天,引起了沉乾和明硝事业上的动荡,其中情理复杂得难以言明,每个人心里都起伏过无数次多样化的情绪,就这么一件大事儿,最后竟然消停在朱梨花出现的半小时内。
给邵波涛探究人性的道路添上了一笔浓油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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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应该狼烟四起,可今天这一回好像不太对劲儿。
里面好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几个人就待在隔壁顾清那办公室,等着那两个老太太斗法。
明硝倒是不着急,因为他妈给他的那个眼神里大致意思就是你妈我能解决,这次不用跟泼妇似的骂街,咱们来一回以德服人,以情服人。
明硝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被沉乾拍了拍脸。
“宝贝儿,不是说有后招儿吗?你唬我的吧,都找上门了。”
明硝盖住拍在他脸上的这只手捏了捏,另一只手把那份重婚证明递给沉乾。
沉乾一看,脸色也怪难看的。
“你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
明硝点点头,另一只手跟沉乾扣着。
“这不就是鱼死网破吗!”
沉乾不太认同,这份证明一旦发出去,法理上他弟弟占了理,情理上还是给人留了把柄。前两年金融危机,跳楼的跳楼,发疯的发疯,给这个行业的人添了不少冷血的标签。他大宝贝儿是往枪口上撞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