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了头,宁朔就懂了。
他叹息一声,只能是迎着她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夸起来,“我见他的时候,年岁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记得有一年他跟太子去秋山书院讲学,他做了一句诗,得了先生的夸奖。”
这是真的。宁三少爷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件事情。
盛宴铃竖起耳朵,“是什么诗?还记得吗?”
宁朔:“记得。”
盛宴铃,“三表兄,你说说吧!”
宁朔只好背诗。
“秋山幽里落花春,一捧山光两袖尘。”
盛宴铃闻言,细细品味,立马拍手称赞,“写得真好。”
五姑娘和黄姑娘对视一眼,都觉得这诗句一般,算不上绝好,但宴铃都好说好了——在座之人里,她的诗句是最好的,于是便也跟着夸,“是啊,是啊,简直绝了!”
不管好不好,先跟着夸吧,反正她不会夸错的。
宁晨有些迟疑,但见黄姑娘使劲夸,他也不免要夸一句,“唔……很绝。”
宁朔:“……”
他好笑道:“是,很绝。”
正在此时,宁国公跟二少爷宁朝也来了。两人落座,气氛就严肃了些。宁晨刚刚已经破功的阎王脸又情不自禁的恢复了冷气,看得栗氏气急败坏,“你们爷俩怎么来了?”
宁晨:“刚去祖母那里回来,本是要寻母亲说话的,听闻大家都在这里,便来凑凑热闹。”
二少夫人想起身给他和宁国公盛了一碗饭,栗氏不让,拉着她坐下,阴阳怪气的道:“哦?热闹?你们来了之后,确实热闹很多。”
宁晨:“……”
他无奈的道:“母亲,那就让三弟继续说吧——你们在说什么?”
盛宴铃就有些忐忑。她敢缠着三表兄说先生,是因着三表兄对她好,什么都依着她,两人在一块说过多次话,大概知道他的脾性,知道他会妥协,这才敢问。
且无论是姨母和还是二嫂嫂,五姐姐,黄姑娘,都是宠爱她的。即便是宁晨,因他刚刚红了脸,破了功,她也不怕,可她怕宁国公跟宁朝。
她很少与他们见面,更别说在一块说先生的过去了。
他怕他们发现自己的别有用心,也怕他们不准在家里说“随家人”。
她就朝着三表兄摇了摇头,宁朔瞧见了,顿了顿,还是道:“在说随明庭。”
盛宴铃低下了头,害怕得捏紧了衣角。
谁知宁国公淡淡哦了一句,道:“随明庭啊,可惜了。怎么说到他了?”
五姑娘:“我们在说京都谁的才行最好,提到了随明庭。”
宁国公也没有怀疑,点点头,“是,他的才行不错。就是他爹随伯英,也是个少年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