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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才找到准确的形容词，他本能的想接近这个人。方柏尧结束游戏后，回头就看到安林枢看着自己在发愣，有些好笑，“你是我见过的最喜欢发呆的人。”屏幕停在结算页面，亮黄色的光点亮了方柏尧眼底的笑意，安林枢仿佛受到了诱惑般的走近了一步，看清了对方眼底的自己，“方柏尧，你好像很少对着别人笑。”方柏尧放松身体靠着游戏机，轻声应道：“嗯。”安林枢追问道：“为什么？”“自己猜。”方柏尧拿起枪放在安林枢手里，问：“还玩吗？”“玩，刚刚根本没体验到。”两人一连玩了五次，安林枢胳膊都酸了，看着屏幕上的大boss虽然不是自己打死的，但也算可以了，至少看到了boss的模样，“算了，不玩了，我手酸了。”“那我们再看看别的。”安林枢一路上看到好奇的都拉着方柏尧玩，他们玩了街机游戏里最经典的拳皇和合金弹头，也玩了赛车游戏，他玩得很开心，不止是因为身处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还有因为只有他回头就能看到方柏尧眼里的笑意。两人一直走到娃娃机的区域，看着里面满满的粉色，他有些好奇。身边路过的一对情侣，一个抱着玩偶熊的女生大声夸奖着自己的男朋友，“宝贝，你真棒，今晚给我抓了六个，兑奖的时候那个小姐姐说你是最厉害的。”他看着女生怀里那个半人高毛绒绒的粉色玩偶，转身看到贴着的游戏公告，抓到五个娃娃可以去服务台换一个大的。也有些跃跃欲试，谁让方柏尧不肯陪他玩音乐游戏，转身抓着对方的胳膊问：“你会抓娃娃吗？”“你要？”你想改变吗？“倒不是。”安林枢凑到方柏尧的的耳边说：“刚刚那女生说她男朋友抓了六个是最厉害的，我不认同，你刚刚带着我这个菜鸟都能把boss打死，肯定比她男朋友厉害。”方柏尧心念一动，问：“为什么要拿我和别人的男朋友比？”“男生都有胜负欲。”安林枢挑衅地问：“你难道没有？”“就算有，我也没必要和不认识的人比。”方柏尧停顿了一下说：“除非和你比。”安林枢的确如自己说的那样有胜负欲，“比就比。”“来个赌注。”“你想赌什么？”“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输了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要求？”“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提，可以吗？”“行。”安林枢对方柏尧有一种很满目的自信，觉得对方不会坑自己，“谁先抓满五个就算谁赢。”安林枢看着简单，但实际上抓娃娃的杆并不好操控，几次过后他才摸索出了一点技巧，要轻要慢，眼睛还有够准，每次都差一点，在快到出口的地方爪子就松了。不知道用了多少个币后，他终于抓到了一个不算可爱的小猪仔，高兴的转头想和方柏尧炫耀，“哥，我抓到了。”安林枢的声音太大，惊得方柏尧的手抖了一下，爪子晃了一下，提前掉了下来，旁边的女生惋惜道：“好可惜，这个本来能抓出来的。”安林枢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打扰到了方柏尧，“对不起。”“没事的。”方柏尧伸手揉了揉安林枢的头发，温柔的问：“你抓了几个了？”“我就抓了一个。”安林枢看到方柏尧的机器旁已经放着两个抓出来的了，“我已经找到了方法，后面的都会比较容易。”“我可不会让着你。”“谁要你让了。”安林枢回头前看了眼对方身后的女生，长得帅就是比较能吸引人的目光，他轻哼了一声继续和娃娃机奋战。这玩意技巧很重要，可运气更重要，加上方柏尧那边时不时的传出的女生的称赞一再扰乱了他的节奏，这让他有些气闷，憋足了一口气，一定要赢。方柏尧一直留心着安林枢，如果是平常，他道不介意让一让，可一想到那个赌注，他就只能争强好胜一次了。在安林枢抓到了第三只的时候，方柏尧那边已经抓到了第五只，他有些不甘心，将抓来的三只玩偶都扔给了对方。抱着八只玩偶的方柏尧吸引了一些女生的目光，有女生问：“帅哥，我能拿我的粉色小海豚换你的蓝色小鸟吗？”“抱歉，这是我朋友抓的。”方柏尧看了看拿了另外一只米黄色的小狗，问：“要不要换这只？”几只玩偶里安林枢最喜欢的就是那个米黄色的，他拦住了，“我喜欢这个。”“抱歉。”女生也只是想和帅哥说几句话，并不是非得要换，“谢谢。”“你喜欢？”方柏尧把那只狗放在安林枢怀里，“拿着，不然等会换了就没了。”“嗯。”安林枢平时都能让着女生，刚刚看到那个女生眼里的爱慕，突然脑子就抽了，为什么？想不明白，但安林枢也不好意思让方柏尧一个人拿那么玩偶了，从对方怀里拿了三只出来，加上之前的一个人四只，看起来协调多了，问：“你想提什么要求？”“暂时还没想到。”“我不喜欢欠着，你要在开学前想到。”“好。”服务台那里的玩偶有很多，大多数都是毛茸茸粉嫩嫩的，安林枢最后选了个米黄色的大耳狗，大小刚刚好适合抱在怀里，软软的，还挺舒服的。男女结伴一起来的，女生出去的时候怀里都抱了玩偶，方柏尧看着安林枢怀里的，突然有了一种满足感，他们俩混迹其中好像也成了一对恋人。“方柏尧，我觉得我这样有点奇怪。”安林枢看了眼那些腻歪的情侣都是女生抱着玩偶，再看看自己一个男的混在其中有些怪异。“不怪。”方柏尧提着大耳狗两只长长的耳朵挡住安林枢的脸，一本正经地说：“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你了。”“这个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安林枢不管方柏尧手上提着装小玩偶的袋子，将大耳狗也塞进了对方的怀里，“抱好，把脸遮住，说不定会有女生羡慕你的身高。”方柏尧顺势牵住安林枢的手，“我看不见路，你得牵着我。”明明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不算少，可此时被方柏尧牵着，安林枢的心却有加速的趋势，甚至怀疑起了电玩城的空调。最后他收回了手，还是选择了自己抱大耳狗。两人坐公交车回到老城区，下了车闻到烧烤的味道，安林枢按捺不住自己的馋虫，“方柏尧，我们吃了夜宵再回去吧！”“油烟太重了，你的玩偶还要不要了？”“可我想吃。”中午刚吃了油腻的烤肉，方柏尧其实不太赞同这么晚了还吃重口的烧烤，“回家点外卖。”“好耶。”回家后，安林枢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外卖软件，拉着方柏尧一菜，点完后看到啤酒有点想喝，“我们在来点酒，吃烧烤不喝酒感觉不完美。”“完美的代价是喝醉吗？”“在家里怕什么？”安林枢已经熟练的掌控了拿捏方柏尧的技巧，抱着对方的胳膊撒娇，“我要喝啤酒，不多，给我点一瓶就好，行不行？行不行？”少年柔软的发丝蹭着方柏尧的胳膊，一丝丝痒意一直蔓延到了心底，“行。”“你真好。”安林枢高兴地伸手搂着方柏尧的腰，侧头就在电视机上看到了两人的倒影。两道模糊的影子凑得很近，他们的姿势亲密的仿若一体，他猛地松开了手，想到了中午的话，方柏尧是gay，他也是，他们俩应该要保持距离的。方柏尧顺着安林枢的视线看到了电视机的屏幕，从对方的动作里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有些事要对方慢慢开窍，不能急。保持距离？和方柏尧？只是想想，他就很难受，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块石头自那天在餐厅起就一直压在他的心上，越压越重，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