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山似的躯体突然向前向上拉紧,不过他很谨慎,不让她的肉体碰到他。
她的身体好像突然萎缩变小了,她抽泣着,双手摊在膝上。
&ldo;好吧。&rdo;他站起来,说,&ldo;恶魔已经被解决了,不是吗?&rdo;
&ldo;滚出去。你杀了血王的孩子。但是你会付出代价的。我放下我的手表,以它担保。现在,给我滚出去。滚出去。&rdo;
他在门口停下来,回过头。&ldo;没有什么孩子。&rdo;他简短地说,&ldo;没有天使,王子,也没有恶魔。&rdo;
&ldo;让我一个人待着。&rdo;
他满足了她这个愿望。
16
当他到莰讷利那儿时,北方的天边出现一层不祥的黑雾,他知道尘暴逼近了。特岙还是被一片死寂笼罩着。
莰讷利的谷仓地上铺满了细秣,他在那儿等着枪侠。&ldo;上路了?&rdo;他朝枪侠谄媚地咧嘴一笑。
&ldo;是的。&rdo;
&ldo;不会在风暴来之前吧?&rdo;
&ldo;赶在它前头。&rdo;
&ldo;这风可比骑着骡子的任何人来得快。在空地上,它可会要你的命呢。&rdo;
&ldo;我现在就要我的骡子。&rdo;枪侠说得很清楚。
&ldo;当然。&rdo;但是莰讷利并没转身,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在找话题好继续说下去。他还是咧嘴笑着,一副奴颜媚骨,但微笑中充满着憎恨,他的眼睛眨了几下,目光落在枪侠的背后。
枪侠朝旁边跨了一步,同时一转身,苏比手里抡着的烧火棒重重地击来,在半空中嗖地划过,只擦到他的手肘。她甩的力量太猛,烧火棒从她手里飞脱出去,砸在地上。连高高的鸟棚都受到了震动,一群家燕忙不迭地飞出去。
女孩迟钝地看着他。她的双乳高挺着,似乎要挣脱出洗得褪了色的衬衣。一个大拇指被衔在嘴里,她像梦幻般缓慢地吮吸着。
枪侠转向莰讷利。他还保持着讨好的笑容。他皮肤蜡黄,眼睛不停地转着。&ldo;我……&rdo;他开始低声讲话,但似乎喉咙里都是痰液,无法继续讲下去。
&ldo;骡子。&rdo;枪侠温和地提醒他。
&ldo;当然,当然,当然。&rdo;莰讷利低声说,他的笑容表明他对自己还活着感到难以置信。他拖着脚步去牵骡子。
枪侠走了几步,站到看得见莰讷利的位置。马夫牵着骡子过来,把缰绳递给枪侠。&ldo;你进去,看好你的妹妹。&rdo;他对苏比说。
苏比不耐烦地把头一仰,站在那儿没动。
枪侠离开他们朝外走去。他们俩仍然互相瞪着,站在积满灰,堆满细秣的谷仓里。他还是带着那个让人觉得恶心的微笑,而她还是那愚钝呆板,一脸不屑的神情。屋外,烈日就像榔头一样将热气砸下来。
17
他牵着骡子走在大街中央,靴子踢起阵阵尘土。他的水袋灌满了水,显得十分肿胀,牢牢地拴在骡子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