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枪侠突然产生了疑问,这男孩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这周围可都是干燥、要人命的沙漠。但他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至少现在不想。&ldo;尽力推测一下。很久以前?&rdo;
&ldo;不,不是很久以前。我到这里也没多久。&rdo;
体内的火焰重新燃了起来。他一把抓起水罐,双手微微颤抖。一段摇篮曲又开始在耳边重复,但这次他想到的不是母亲的面庞,而是爱丽丝那张长疤的脸。爱丽丝,他在特岙时的情人,也随着整个村子消失了。&ldo;一个星期?两个?三个?&rdo;
男孩茫然地看着他:&ldo;是的。&rdo;
&ldo;多久?&rdo;
&ldo;一周。也可能两周。&rdo;他低头朝旁边看,有些脸红。&ldo;他走之后,我拉过三回屎。现在我只能靠这个来算时间。他甚至都没喝口水。我还以为他是个牧师的鬼魂,就像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的那样。只有佐罗才看得出他根本不是牧师,也不是个鬼魂。他只是个银行家,想弄到那块藏着金子的土地。肖太太带我去看的那场电影。是在时代广场。&rdo;
男孩说的这些,枪侠一点都没听懂,所以他没对此作出反应。
&ldo;我很害怕。&rdo;男孩说,&ldo;自始至终我都怕极了。&rdo;他的脸颤抖着,就像达到极限的水晶,随时都会碎裂。&ldo;他甚至都没生堆火。他就坐在那儿。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rdo;
近了!比他以往任何一刻都更接近了,神的意愿!尽管他严重脱水,还是觉得手掌略略有点湿,有些油腻。
&ldo;这里有些风干的肉。&rdo;男孩说。
&ldo;可以。&rdo;枪侠点点头。&ldo;好。&rdo;
男孩起身去拿吃的,他的膝盖有些凸出。不过他的背影还是挺直的,沙漠尚未伤到他的元气。他的手臂很细,皮肤尽管晒得黝黑,但还没有干裂蜕皮。他还有不少精力,枪侠暗自想。也许,他有些胆量,不然他早拿走我的枪,趁我昏迷时杀了我。
或许,男孩只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吧。
枪侠又从罐头里喝了点水。不管他是胆大也好胆小也好,他都不是这个地方的。
杰克回来时手上捧着一块被太阳晒得发亮的切面包用的木板,上面堆着些干肉。这些肉紧而多筋,而且咸得让枪侠溃烂的嘴角疼得发烫。他边吃边喝水,直到胀得有些迟钝了才躺下来。男孩只吃了一丁点,小心地挑着肉干上发黑的丝丝缕缕。
枪侠看着他,男孩也回视着枪侠,目光十分坦诚。&ldo;杰克,你是从哪里来的?&rdo;他最终问。
&ldo;我不知道。&rdo;男孩皱起眉头。&ldo;我以前知道。刚到这里时我还记得,但现在什么都记不清了,就像从噩梦中醒来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一样。我做了很多噩梦。肖太太常说那是因为我看了太多的十一频道的恐怖电影。&rdo;
&ldo;什么是频道?&rdo;他突然有个大胆的设想:&ldo;是不是像光束那样?&rdo;
&ldo;不‐‐是电视。&rdo;
&ldo;什么是点石?&rdo;
&ldo;我‐‐&rdo;男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ldo;图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