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个后勤突然很激动地跑出去踩空摔伤了。”工作人员回。
崔商接话:“临时组建的队伍就容易出一些蠢人,薛,你准备的太匆忙了,下次我来帮你……”
“这里最不该出现的蠢人只有你。”
薛知恩看他的眸子冷淡至极:“我不记得我有通知你过来。”
崔商笑:“是薛的母亲让我来接你,她现在还在生你的气,下山吧,直升机在等着了。”
薛知恩抿了抿唇,带着点雪霜的眼睫轻颤。
她第一次忤逆陆筝,不顾反对来参加这场生死挑战,母亲现在一定气疯了。
心底叹了口气,薛知恩对工作人员说:“那个伤者的医疗费和赔偿我会包揽,让ta回去好好养伤,不要多想。”
工作人员:“好,我会转告他。”
崔商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不过是几个下等的工具人,你不需要上心。”
“我的处世之道用不着你来评判。”
说罢,薛知恩拧着眉,头也不回地下山了,因厌烦崔商,连同慰问伤者的想法也被打消,她再没多看一眼身后的营地。
自然错过了那个被医疗人员簇拥的伤者痴望她的目光。
齐宿甚至不敢多看,因为另一个男人正紧挨着她走。
他们真的很亲密、很般配。
齐宿低低敛下落寞的目光,心想:可她不喜欢玫瑰啊。
她喜欢向日葵。
他抱起恒温行李包里那一束没能送出的向日葵花束,攥紧了手,心就像那有些蔫的花瓣,低落。
……
齐宿将那个奖杯摆到中心的位置,看向身旁的人,嘴角咧开大大的弧度,笑说。
“怎么会是破铜烂铁呢,你不感觉他们在发光吗?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薛知恩没感觉暖,她只觉得眼刺得生疼。
她烦得不想再看,转身要走,男人清朗的声音又轻轻传来。
“知恩,你已经很棒了,往后不管如何都泯灭不掉曾经,而且,”他语气里似乎有笑音,“我相信你以后只会更好。”
他说:“我始终相信,你不止于此。”
“……”
薛知恩稍顿的身躯缓慢回视他,眼底好像浮现了什么又好似没有。
她说:“你这家伙说话真是恶心。”
肉麻至极。
觉得恶心,那就是听进去了。
齐宿的眉头舒展,眼眸笑盈盈地覆了层润泽:“知恩喜欢就好。”
薛知恩:“……”
谁喜欢了?
“不要脸。”薛知恩骂他。
他不痛不痒地凑过来,眼里心里都在笑。
“知恩,晚上想吃什么呢?”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薛知恩恶声说。
“我滚了啊,”齐宿就地躺下,翻滚着身子往厨房挪,还不忘欢快地问她,“今晚喝排骨汤怎么样?”
薛知恩看着他蠢得要命的活泼样,无力地扶住额头,不存在的黑线从脑门上滑下来。
她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