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孤独的走上一条不归路,也许再也望不到来时的路,但是这一刻,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该死的!”他气的一拳砸上奔驰的引擎盖,顿时便是‘滴滴滴’的汽车警示声,划开安静的夜幕。靳尊一听就是烦躁不已,不由得又是一脚踹上车子轮胎。
夜,出奇的安静,安静到月光,都染上了天窗。
墙上的爬山虎,已经攀上了二楼的窗户,寒意渐来的秋,它的边缘也染上了青黄,也许,就快进入冬眠。墙角的青苔,已经湿冷了好几个年岁。当时管家还在的时候说要让佣人剔除,却被苏父阻止,他说,那叫原生态。
苏家大宅,灯火通明,施华洛水晶灯光,将底下的柚木地板,照的油光发亮。大厅南侧的钢琴,钢琴盖没有合上,证明主人先前曾在那弹过钢琴。大门没有关上,向着两边敞开着。
洞开的门口,秋季阴冷的晚风袭来,将一楼的窗纱吹得迎风飞舞。
苏抹筝双手抱着膝盖,哆哆嗦嗦的坐在旋梯最后一个台阶上,身上没有穿厚外套,也不顾及着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傻傻的望着门口,等着抹琴回来。
她直接回的这里,因为她没追上抹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坐在这里,等着她出现。她的妹妹,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家,她还能去哪里?
可是她一直等啊等啊,一直望啊望啊,只望到黑乎乎的门外,却看不到那一抹身影。她的眼睛有些疲倦,想睡觉,却又不敢,怕她回来的时候她错过了。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下去。
大厅的壁钟敲响了三下,苏抹筝擦了擦眼睛,抬眸望去,时针已经指在12点。
都已经,十二点了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午夜的冷风一直在吹,她的眼睛越来越疲倦,越来越困倦,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姐,姐。。。。。”无边无际的梦里,听到苏抹琴哭泣的喊声,那么远,却又那么近。苏抹筝轻蹙了下眉头,红唇呢喃着喊出:“抹琴,是你吗,是你回来了么?”
“姐。。。。。”一双素手抚上苏抹筝的肩头,轻轻的摇晃了下,“姐,我是抹琴,我回来了,你怎么就睡在这儿呢?”
“抹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就在耳边,苏抹筝颤动了下,继而仰起脑袋,蹭的从台阶上站起来,“抹琴!”她高喊一声,却因为蹲得太久而双脚麻木,差一点摔下去。
苏抹琴及时扶住了她,双眸里有泪光闪闪,“姐,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抹琴?”苏抹筝怀疑的看向身后的大门口,已经关闭了,冷风也没再吹,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壁钟,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苏抹筝一惊。
她的手不确定的摸上妹妹的脸蛋,冰冰凉凉的,确定不是做梦。“抹琴,你真的是抹琴,你回来了,你都吓死姐了。”她激动的手指都在发抖,一把抱住了苏抹琴,眼泪鼻涕都差点淌下来,“抹琴,姐姐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姐姐有多担心你。。。。。。”
“姐姐跟你解释,你听姐说话好不好?”
“姐姐是在那里上班,但是姐姐没有丢父亲的脸,姐姐没有干那种事情,我是去哪里当服务员了,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不敢告诉你。。。。。”苏抹筝哭的不能自己。
苏抹琴也在默默的流泪,“姐,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子说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好了,”苏抹筝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松开苏抹琴,顺带擦了擦她的眼泪,破涕为笑道:“快把眼泪擦一擦,不然就不漂亮了,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好吗?”
“嗯,”苏抹筝抹了抹眼角,哽咽着道:“姐,以后我就只有你跟爸爸了。。。。。”
“我也是,”苏抹筝咬着下唇,强笑着出口,理了理苏抹琴鬓边的发丝,“乖,姐姐会努力工作,我们一家人,还会像从前那样的,好不好?”
“嗯,我信!”她看着苏抹筝强颜欢笑,只好这样说,怕她不信,还用力的点了点头,“姐,我信!”
看着眼角边犹带泪痕的苏抹筝,苏抹琴犹豫着问道:“姐,你还爱他么?”至从苏抹筝跟靳尊离婚,苏抹琴就自动换回了称呼。亦或是,至从那一次酒醉事故后,她便再也无法释怀,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们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她的靖霖,怎么会不要她。想到此,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入了手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