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驰没察觉到什么:“哦,那哥你的行李用不用我给你寄过来?”“不用,我重新买,你帮我带回家。”沈云驰阉妥妥的说了个“好~”沈灼笑笑,挂掉电话,气氛又变得沉重起来,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将手机丢还给商泽渊,背靠墙壁,闭着双眸,不语,算是无视商泽渊的存在。商泽渊看了眼沈灼,脸色沉下去,负气离开。砰的一声,铁门又关上了,四周骤然陷入黑暗,仿佛刚才卷进来的光是不存在的。好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沈灼睁开干涩的眼皮,还是漆黑,弯起腰,把整个人埋进膝盖,不久后,黑暗里传出轻轻的呜咽。-“这都过去两天了,少爷还不将人放出来吗?”吴慈很担心沈灼,自沈灼被关进地下室的坐上了总裁的位置。过去这么多年,吴慈看着商泽渊的成长,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强大善良细心,待人处事温和的人,毕竟他是一司总裁,需要对下属有个好的态度,下属才会更有干劲。可他没想到商泽渊居然成为了一个暴躁偏执不近人情的人,外界这样的传闻比比皆是,没有人不怕他。刚开始知道沈灼是在这所他们同居的别墅里,他从老宅被调过来,看着商泽渊和沈灼那么恩爱,吴慈打心底里祝福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商泽渊对沈灼变了,不是打就是骂,或者囚禁关地下室,吴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商泽渊这样做是错的。这样的商泽渊让他觉得既心悸又胆寒,甚至是无所适从。商泽渊没有按照他期望中的成长。“少爷。”吴慈叹气:“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样对待沈先生,但沈先生是个人,不该被这样对待,他应该拥有自由。”“吴叔,我出生到现在您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感激也很敬爱您。”商泽渊向他投去稍冷的视线:“但这不意味着您可以干涉我的决定。”吴慈叹了叹气,闭着眼眸颔首,算是闭嘴。商泽渊收回视线:“这是他自作自受,我早就告诉过他要乖乖听话,不然何至于会变成这样?不听话的人多惩罚惩罚才会学乖。”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多久了……时间过去多久了……寒冷,安静,黑暗,饥饿,口干等一系列不适反应将蜷缩在地上的人尽数包裹,潜藏在心底的恐惧随之而来。身体里的热度消失殆尽,悄然而至的寒冷一寸一寸袭入皮肤,沈灼抱着手臂,双腿蜷到胸前,冷颤极致,好像掉进了寒潭,如何呼救都无人朝他伸出救命之手。看似冷得发抖,如果有个人来摸一摸,一定会被烫的缩回手,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感觉意识在一点点涣散,被黑暗吞噬着,他挣脱不了现状。似乎是做了噩梦,沈灼潜意识里将自己裹得更紧,有晶莹冰凉的液体持续从眼角滑落,不知是哭得汹涌还是太冷,冰冷的躯体抖得像筛糠子。漆黑恐怖的恶梦一点点侵蚀他的大脑,脑部神经陆续痉挛的疼痛让人脸色煞白,沈灼无意识想:谁来救救我……好痛苦……神明好像真的听到了他的请求,携来一束光破开黑暗,所有恐惧被驱赶,沈灼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靠近自己,意识混沌的他,伸出颤巍巍的手轻捏住那人的裤脚,虚弱道:“求……你……救救……我……”最后一个音节自喉间发出,手指无力的滑落,终是陷入黑暗。不知为何,明明得到了神的救赎,却还是呼吸不上来,缺气的沈灼很快惊醒,一颗颗汗珠自额头滑落,震颤的金瞳布满惊恐,定格在天花板上。惊魂未定之下,沈灼的意识渐渐回笼。这是在哪儿?看着有点……眼熟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这是哪里,耳边温热的气息将人抢先吓了一跳,他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到了那张令人憎恶又无法抑制心动的俊脸。沈灼当即戒备起来,想一脚把人踹下去,忽然顿住,想着这是逃跑的好时机。轻轻挪开圈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轻手轻脚的下床,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站起来时恍惚一下,稳定身体,在房间翻找出自己的手机,慢步走出房间门带上。别墅里没人,潜意识里竟有些惊讶自己有方向的逃跑,可他来不及多想甚至是去看这地方到底是哪里。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商泽渊。他现在看到商泽渊都难以呼吸。沈灼跑到大门处,拉开门,门动了,他以为没锁,难免有些欣喜,可大门打开那刻,忽然两只黑色手臂拦在他面前。a保镖说:“没有商总的允许,沈先生不能离开。”那点欣喜瞬间被这句话淹没,他感觉浑身无力,如果打架绝对没有胜算,这样想着,看了眼手机,他有些震惊。难怪,他被关了四天,怎么可能有力气,而且他还明显感觉到自己额头发烫。沈灼咬住苍白的唇瓣,松开道:“你们这样囚禁人是犯法吧,不想坐牢就放我走。”两人无言,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沈灼骂道:“一群走狗。”骂完,沈灼主动关上大门,头靠在门背后,紧紧捏着拳头,眼底一片痛苦,闭上干涩的眼皮,缓了缓苦闷的情绪。回头,想去找其他能出去的地方,却忽然顿住。金瞳猛的惊恐,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刚才没注意,他为什么能凭借本能找到大门,原来这里是他们当初同居的别墅。震惊之余又意识到什么被他忽略掉的更重要的事情,呼之欲出那刻,沈灼捂着额头大笑起来,满嘴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