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本来比明亮还雀跃,一到集市又暗自有些不爽。
以前她曾附魂在明亮胸前的金锁,跟着去了一次凡间,明亮吃什么零嘴小吃她也只能干看着眼馋。今日总算能过嘴瘾了,可是之前她吃多了竹米,肚子再也吃不下东西。
集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熙熙嚷嚷。母子俩牵着手有说有笑的,东瞅瞅,西看看,摸摸这个,玩玩那个,管商贩问东问西,也不知有多少话。
白莲花变成凡人状,施施然跟在妻、子后面,见他们喜欢什么,他就从袖管摸出钱,再把买到的东西放进袖管。他们有何好奇不懂的地方,他就逐一解说。
白莲花的袖管里仿佛有取之不尽的金子。血奴不禁疑问道:“你哪儿来那么多碎金子?”
白莲花微微笑道:“我们家门口原本有块大石,叫听涧石。当年你赌输给我,认了输却心下懊恼,一掌把听涧石打碎了,然后去大荒山驮来一块更大的。过不多久我疯魔了,你为了救我,不惜舍弃纯阴之体,用和合之术吸光我的修为。事后你功力大涨,精力充沛,忍不住手痒,几乎打烂遍山的石头。最后打烂听涧石的时候,紫阳少君也在。他是财帛星君,会点石成金。听我随口一说,他就信手一点,我们就有了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金子。”
听完这番话,血奴又被诱导了。
血奴已经能完全确认,白莲花就是觉明府的驸马爷,而她却显然不会是他的妻子——严厉。
但是他们之间一定有外人不知的深切关系,否则妖帝怎会苦心积虑编造故事,只为让她恨他?而他又何必不去谄媚严厉,倒浪费时间精力,跟她一个不相干之人纠缠不清?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身是什么。”
“我非妖非神,没有真身。但是有仙根,是一块石头。”
“看来当年的你很让我手痒。我一定动过把你的仙根拍烂的念头。”
“又大又硬,杠手。”这句话白莲花是附耳说的。
“咳……”血奴的心思被带偏了。
“改日带你去试试。”
“我呢?我是什么来历?”血奴这么问,昭示着她终是端不住了。
“你是一只青鸾。”
“青鸾……”
青鸾和孔雀都是凤族的分支。
因祖上得罪了一路雀神,青鸾一族合族遭其诅咒,天生心如顽石,任怎么修行也困于鸟身。但若对谁生了情心,也便破此诅咒,立刻化身成人。而让青鸾动情之人若是无情,青鸾的心会在三年之内化作顽石,灰飞湮灭。
“你本是凤后身边八十一只耳目之首,四百八十三年前被派遣到公主殿下身边服侍。每次她来我山中你都一起跟着,我们就慢慢熟识了。后来我们好到不分彼此,还有了明亮。”
“可是明亮才那么小。”
“明亮是八年前出生的。只是他刚降世时是一颗蛋,且难产,我不得不听从大夫的话,剖开你小腹将蛋取出,又孵了三年多才破壳。并且明亮很特殊,他是你们鸾族少见的返祖之身。”
“返祖之身?”
“是的。明亮是一只凤。而你中了妖帝的秘术,在我想到解开之法以前,你都难以恢复修为和记忆,也没办法恢复真身。”
“我怎会沦落在血池?”
“因为妖帝忌惮我的来历,且深知你我的关系,想利用你来牵制我。”
“我颈后那个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