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错就错在一切太以常理来推断了,他们认为采花贼一定会认为穿女装的景墨就是景柯,来景府一定会来洛可阁,因为“景柯”就住在这里。
他们把采花贼的行踪太按常理来推断了?而且他们完全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摩采花贼的想法,推断他的行踪……
这一条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他们的随机应变,万一采花贼的行踪跟他们猜测的不一样,他们就会处于被动的处境,以至于要是出了什么事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饭后萧清禹就提出了这么一种可能,他问她,“采花贼万一识破了景墨几乎完美的伪装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后反而要是再来景府呢?你猜他为什么再来?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她是这么回答的,“如果被他识破了他还来只能说明他太自大了,认为我们对他无计可施,特意来挑衅我们。”要真的是这样那么这采花贼也太可气了!
萧清禹当时对于她的话还算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你觉得他来景府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挑衅?”
穆月他们只想到采花贼可能会来挑衅,她以为只要他敢来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显然萧清禹想的更多,而且也更现实,因为他们怕被采花贼发现是陷进就没有在景府布置太多的人手,而她和王五都是守在洛可阁,万一采花贼要是不去那里,那他们的计划对他就完全没有用……
所以,她诚实地摇了摇头,“如果他选择的不是从我和王五的手下光明正大的溜走外,我实行是想不到他会怎么做才能挑衅到我们。”
看着迷茫的她萧清禹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沉声问道:“你忘记景柯了吗?”
“景柯?!”她吃了一惊,随即说出他们对景柯算是完善的安排,“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呀?她住在景墨洛墨院,我们还派了人暗中保护了她!”
“景柯上次躲过采花贼的侵害便会让自负的采花贼产生不甘心和愤怒,因为他有可能觉得输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手里会有损他的面子,所以他会再去景府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萧清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你们这次的引诱计划便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能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子的机会,而且他还能趁这个机会狠狠的打击一下你们。他敢来景府就是对你们的挑衅,他……能在犯完案后离开就是对你们致命的打击。如果是景柯出事了,你们受到的打击可就不是计划败露的遗憾和失落了……”
“王爷,你是说他有可能不会去洛可阁,而是……去洛墨院!”她当时都觉得自己抓着萧清禹的手都在抖。
萧清禹用另一手把她刚才饭后放在面前的碗往桌子里面拉了拉,就怕她一不小心打翻了弄伤她自己,然后清冷无波折的声音却指出一个残忍的事实,“他能在京畿犯案多起一连两个月而不落网,靠的不只是轻功,还有他也会思考。”
不怕采花贼轻功好,就怕采花贼还会思考。
“我们,我们居然还没有采花贼想的多……”她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那种挫败感,还有淡淡的后怕内疚和自责。
她埋头于自己的计划,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景家上下是二话不说的协助她,尤其是景墨,连女人都扮演了……万一王爷说的是真的,那么估计她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内疚里……
他们看似还不错的计划有可能成为采花贼报复的绝佳机会。
上次景柯是处于防备状态才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酒香,而采花贼这次再来景柯一定不会有防备,因为她会和他们一样认为采花贼一定会去洛可阁。
她听完他的话后整个人就处于那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她想站起来去告诉景墨王五他们这件事,可是刚迈开脚步就感觉腿是一阵的发软,只能又坐了回去,顿时她就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用。
她以前碰到的那些案子不管案情如何那都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人,不管对受害者是怎样的同情,可那些人和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她能冷静的分析问题细心的去思考,不会被案情影响。
而这次不同,她太想捉住采花贼得到皇上那个赏赐了,所以她其实心里是有些急躁的,以至于忽略了有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她一想到她差点就把景柯置于危险的境地她就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她宁愿这辈子都不嫁人也不希望景柯出事。
还好,一切还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看着她失魂自责的样子萧清禹心里其实是有点心疼的,可是这件事必须点给她听,他虽然不知道她想要的赏赐是什么,但是多年下来让他已经习惯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是她想要的那他就帮她去得到。
后来在他无声的安抚她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认真的看着他让他帮他一件事,就在他以为是让唐易去帮她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让景柯住在宇王府,直到捉住采花贼。”
萧清禹知道她是想利用宇王府完善的防卫去保护景柯,当下便点了点头,说等唐易回来便让他悄悄地去接景柯。因为唐易功夫好,就算带着景柯回王府也能避人耳目,以免被有可能在景府周围游荡的采花贼发现。
穆月刚跟景墨他们说完这件事就听到了唐易来到洛可阁门口敲门的声音。
穆月在景柯要跟唐易回王府的时候紧紧的抱了下她,吸了下鼻子说道:“差点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