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仿佛幻想到自己没人要不得不进尼姑庵的景姑娘,穆月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弱弱的说着,“……我爹说我嫁不出去他养我。”当初她要当捕快时她爹就拍着她的脑袋说道:“三啊,将来你要是真的嫁不出去爹养你。”
景柯桃花眼一斜,不怀好意的笑道:“所以穆叔正想着给你物色一个婆家,以免他将来还得养你。”
穆月一愣,不会的吧,他爹应该没这么不靠谱吧,应该……吧。
怪不得穆月会怀疑,因为她爹平日里就是个老小孩的样子,从来没有按常理出过牌,她现在三观之所以没有跑偏全靠她三观正直的娘。
穆月沉思了一下,问道:“你选好山头了没有?”她是不是要开始为自己老了的时候打算了,免得晚年太凄凉。
而选山头干嘛?自然是要建尼姑庵了。因为景姑娘自小就有一个出家建尼姑庵的美好愿望,从小到大没变过,这份执着跟她喜欢那人的执念有的一拼。
都是一个执着的人,所以她两玩的好是有原因的。
听到她问自己景柯抿了一口花茶说道:“选好了,就选在城西古元山山脚。”
“古元山,古元山,古元……”穆月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吃惊的看着正指挥着乐师换曲目的景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古元山半山腰还有一家香火不错的古元寺吧,那、那年轻的小方丈是怎么想不开的招惹到你了?”
☆、谈谈采花贼案
如果景柯把尼姑庵建在山脚了,那古元寺估计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穆月幻想了一下,然后替那年轻的方丈默默的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惹上景姑娘真是罪恶啊!
看着穆月一脸同情的表情,景柯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脑袋,翻着白眼说道,“瞎想什么呢,那方丈怎么会招惹到我呢。”
景柯伸手从穆月身后拽了个靠枕放在背后半倚着,回想着那人披着袈裟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冷笑着说道:“他只是说我没脸没胸没屁股,嘴大眼小心恶毒而已。”
“……果真是作死。”穆月表面上是同仇敌忾的说着,心里却在想着那方丈究竟是被景柯气成什么样子才会说出这种不符合他不食人间烟火清冷气质的话!
“穆月,”景柯在穆月脑补的正欢快的时候勾唇轻唤了她一声,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穆月心惊肉跳立马低着头装小白兔,“宇王爷有没有教过你在想别人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别把想法表现在脸上,要不然会被人一眼看穿呢?”
“没有!”穆月抬头睁着眼睛举着爪子认真的说道:“王爷绝对没教过我这个!”因为她在他面前想其他的事情的时候都是低着脑袋让他看不见自己表情的。
看到她这副蠢萌的样子景柯无力的伸手抚着额头,咬牙问道:“你这个样子究竟是怎么样当成捕快的?”
“当然是靠实力了。”穆月欢快的磕着瓜子,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将手里的瓜子一扔,爬到景柯身边,挨着她问道:“听唐易说京中闹采花贼,你差点遭遇毒,哦不,是淫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其实那天晚上我哥还说没事,说长成我这样的完全可以开着窗户放心睡觉,”景柯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谁能想到晚上采花贼就来了。”
“当时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从窗口飘了进来,然后便很机灵的捂着鼻子走到窗户旁边,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正在从外面撬开窗户。”
景柯很不厚道的卡在这不说话了,微眯着桃花眼一脸得意的看着听的正入迷的穆月,笑道:“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穆月倒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说道:“结果你发现爬窗户的是喝的找不着北的景墨而不是采花贼?”
“……”景柯顿时仰躺在软榻上,无力的看着八角的亭子的亭顶,气馁的说道:“我不该让你猜的,你丫的能不能和正常人想法一样一点!”
景柯今天穿的是一件蜜合色的交领短袄外罩草绿色窄袖褙子配着素白小花的马面裙,现在仰面朝天毫无形象的平躺着草绿色的褙子往两边一滑漏出里面浅色的衣服就像一只被人翻过来露出肚皮的青蛙一样,穆月抖着肩膀偷偷笑了一下,伸手推推那只正翻着白眼的“青蛙”说道:“对对对,是我的错。你赶紧说,快,别卡在这。”
景柯理了理头发坐了起来,说道:“来的当然不是我哥。我听到窗户有动静的时候伸手抱起放在窗边柜子上的琵琶琴等在窗户旁边,在他打开窗户的那一刻对着打开的窗户砸了下去。然后我就听见‘咚’的一声,伸头往下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色直缀的男子狼狈逃跑的样子,紧接着我哥就来了。”
景柯说的很平静,穆月却听的胆战心惊。
别人不知道真相都以为景柯是幸运或者因为景墨才免遭毒手,但是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是因为景柯酒量好,好到不管是什么样的酒景柯都没有遇到过对手没有喝输过,正因为对酒太熟了所以景柯才会那么机敏的闻到那丝极淡极淡的酒味,才会那么早的防备起来。
最重要的是景柯从来不熏香,房间里没有别的味道,再淡的酒味她也能闻到。如果换成别家的姑娘估计根本不会在意或者注意到掺杂在熏香里的不寻常的味道。
如果景柯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那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