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澈的身影,狂风后发先至,赶在那十二骨刀长龙之前侵入阵中,瞬间就迎上了密密麻麻的兽群。
当先的四五头怪物好容易冲到了这里,看到韩澈飞来皆像受了刺激,正大声咆哮,作势欲扑。不想脚下就是一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身处数十丈空中。
妖风鼓荡,如同数只大手将他们牢牢桎梏,便是如何挣扎也是无用,好一群凶兽,他们连连怒吼,瞬间身形又涨大了数倍,浑身上下猛地窜出数只尖利的骨刺,连双眼都瞪得血红,如是地域恶魔。
奈何是在空中,发力不得,他们急欲转身,就要挣开妖风,只听噗噗数声轻响,眼前便是一明,随即顶门直至尾骨便觉得分外通畅,正自惊奇,疼痛却忽然袭来。
凶兽凄吼一声,身体瞬间被撕成十七八块,如雨水纷纷坠落,那一点怨气真灵也被刀锋一搅,随风散去,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却邪骨刀余势不衰,破空穿行,再次迎上一只人狼怪物和一只铜牛怪物。
这俩货在陆上还可逞威,被妖风吹得老高,却无处着力,正自眩晕发懵,又如何反应的过来,照样被十二道却邪一字穿过,如一串糖葫芦,肉身崩溃,真灵消散。
却邪骨刀一出,连毙数只,连沧澜和诸葛智都不禁瞩目,显然吃惊不小。
韩澈志在立威,拼出全力,瞬间唬住全场。
十二道风柱满场胡乱的游走,妖兽怪物纷纷退避,皆是不愿沾上分毫,一个不小心被卷上空中,便要落个凄惨。一时之间竟就杀出一条通途。
忽的,韩澈直觉背后恶风不善,一股腥臭迎风传来,他也顾不得许多,下意识的前扑,随即后背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抬眼观瞧,只见一只浑身绿毛,两翼如勾的庞然怪鸟正俯冲而过,那锋利如刀的鸟爪险险贴着韩澈的后背掠了过去,若是方才慢了半分,那必是个脑瓜崩裂无疑。
韩澈惊得一身冷汗,再向后望,见得在那怪鸟的身后,竟然还有着许多奇异的怪鸟,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三四百只,均是爪牙锋利,丑陋狰狞。
他哪里还顾得上心惊,一个翻身跃起,撒腿就跑,手中印诀一翻,十二道风柱齐齐招回,盘在身后,却邪骨刀也自待命,众多怪鸟知其厉害,不敢善入,得了这一空场,韩澈纵身起跃脚步如飞,依然落在了平地,早早地有着达朗和司晓宇双双接应,一番拼杀,汇合在一处。
这些怪鸟加入战团,立即形成了立体式的打击,众人压力陡增,且战且退。他们也不再游走,聚在一处,互为犄角。
“师叔师伯,怎么突然这么多怪兽?”司晓宇虎翼魔刀挥得滴水不漏,将一众凶兽挡在外围,心中却不免焦急,开口问道。
“这些畜生流落外围,无处可归,少不得要身形俱灭,见我们开门,自然是不甘寂寞,这次却是捅了马蜂窝。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竟然这么多恶赞都被赶到了出来,积累的怨气也该是滔天了。”
达朗依旧生猛,一拳将一只人形怪物打飞,急急解释道,那人被打得胸腔破裂,飞出数十丈,正好凌空撞在一只怪鸟身上,双双跌出阵去。“那要怎么办,这些东西无穷无尽啊,这要杀到什么时候。这里面可是不乏高手啊,刚刚那只僵尸恐怕生前就已经是个格果中层修士了,要不是虎翼刀厉害,又有所克制,恐怕我就要栽了,师叔师伯,那门怎么还不开,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挺不住了。”
晓宇叫苦不迭,手上虎翼刀锋一转,正与一个长毛雪人对在一处,那雪人肉身极硬,虎翼刀竟然没有砍动,只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铮铮不停。
无以计数的怪物如潮水一般压将上来,把众人围在中央,水泄不通。“午时三刻就在当下了,却是我心急,没料到你等血气竟然把整个雪山外围的怨灵都引了过来,白白费了许多力气,也不知遂火他们藏在何处观望,大家还是要小心提防。”诸葛智朗声道。
“多说无益了,血祭已成,不出片刻山门就要打开,到时更是一场好杀,怕是要凶险千倍万倍,如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大势所趋,遂火也知道其中厉害,少不得还有同舟共济之时,断然不会和我们为难,不足为虑,你们两个小的给爷爷打起精神,司晓宇,你那虎翼魔刀是怎么得来的,你有多少斤两我岂不知啊,还想跟爷爷耍小聪明吗?”沧澜道,边说边扫了晓宇一眼,吓得晓宇就是一个激灵,嘿嘿干笑两声,手上加力,那虎翼魔刀立时就又猛劲了三分。
“唉……”一个声音忽然远远的飘来,十分的轻微,也不知从何方,似乎是有人轻轻的叹了一声,又像是发自虚空不着边际。
在场诸人俱都一愣,连那最为凶暴的野兽也忽然停下,仿佛受到感召,场中诡异的一片肃寂,众人不约而同去寻那声音的根源,却只见那金色巨门不知何时已经从中间悄悄的露出一线。
几束金光自那缝隙中透射出来,无比的柔和,无比的温存,便如同是包蕴着无边的慈悲,圣洁,让人仿佛听到佛音梵唱,看到莲花盛开。
那门还在缓慢的敞开,速度极慢,那金光仿若是一条缎带,被其包裹的凶兽纷纷手足酸软五体投地拜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