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的关上了。
陆宛卿吩咐秦明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去。
她和秦老一个站在病床右边,一个站在病床左边。
陆婉卿的脚下放着一只血袋,袋子里是早就准备好的,和老人同样血型的血液。
秦老手中拿着一支导管,导管的一边没入了老人的左手。
两人对视一眼,秦老微微点头。
陆宛卿用的解毒仿佛是华夏古医绵延至今的一种古法。
这种法子需要将病患体内的毒血全部排出。
若是换成年轻人,则可以等着人体的造血功能慢慢地去给他造出新的血液。
可因为对方是个老人,只能用换血的法子。
这种法子也有自身所携带的风险。
虽然血液已经经过千挑万选,可人体对于血液的排异各不相同,便是陆宛卿和秦老这样的古医也不能确定老人的身体可能会对新鲜进入体内的血液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这也是这次换血最危险之处。
老人体内的血液顺着导管一点点滴落,陆宛卿这边很快开始进行输血。
秦老平时瞧着肃穆淡然,可若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也是眉头紧锁,满脸严肃。
他盯着从导管中滴落的血液,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人的血液已经全然呈现出褐色,若是再晚上一段时间发现他体内的毒素,或许老人真的会被那些背后下毒的人用这样悄无声息的法子毒死。
新鲜的血液一点点进入老人体内,他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些许血色。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
因为陆宛卿和秦老全过程必须要盯着血液的流进流出,待到老人换血完成之后,两人也是筋疲力尽。
尤其是秦老。
他几乎是双腿一软立即跌坐在地上。
秦老看着脚下试管中老人的血液,眉心锁在一起:“这些人为何如此狠毒?对待一个暮暮老者也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或许是因为他也已经上了年岁,平时最多的就是伤春悲秋,感慨时光匆匆。
所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总是情不自禁地代入自己,更加容易产生共情。
对面的陆宛卿虽然没有秦老那样疲累,可因为长时间地集中精神,脸上也有了些许倦意。
她打了一个哈欠,揉着自己生疼的眉心,摇头道:“上官家也就罢了。他们之所以要这么说是为了隐藏他们背后的秘密。可是陈杰和顾云忠只是想要给九爷制造一些麻烦,将一条性命视若弃履,这才真正令人寒心。”
秦老点头附和:“我们华夏古医这么多年悉心研究,从医理到药理学了一个遍,几代人的心血都砸进去,为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可总有那么些人学了医理却用来害人。这样的人压根不配学医。”
说起这些道理,秦老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眼底还有些许怒色闪烁。
他做了这么多年华夏古医的领首,除了因为他高超的医术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同情心和道德观念。
直到听了秦老的这些话,陆宛卿才开始重新打量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