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回到报告厅,焦急等在门口的几位同学一拥而上。
“诶?这是弄干净了还是换了一件?”
“废话当然是换了一件,没看这件大了那么多吗?”
“不说借不到白衬衫么?”
“我们当然借不到,可陆教授神通广大,岂是我等凡人可比?”
“行了行了,赶紧散了,各忙各的去,别都堵在这儿。”
班长赶走他们,回头想跟裴蕴说什么,目光忽然定在一处“诶,裴宝,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没事。”
裴蕴用手搓了一下“班长,我先准备去了。”
“啊,好。”
陆阙坐在台下第一排,信守翻看着摆在桌面上的流程表。
张梁慎不知何时也来了,嬉皮笑脸的就坐在他旁边。
陆阙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来做什么。”
张梁慎“啧啧啧瞧你这语气,我不能来?”
陆阙“你不是本校工作人员。”
“那这里还是我母校呢,我回来看看母校行不行?”张梁慎翻了个白眼。
演讲很快开始,按照流程,裴蕴是第一个上场。
身姿挺拔又容貌出众的年轻男生往台上一站,便自动成为全场焦点,观众席里掀起一阵不着的低哗,随着试麦声响起很快平歇。
他今天的表现比之前在家当小跟屁虫时念给他听的每一次都要好。
泰然自若,侃侃而谈,脸上挂着干净坦然的笑,声音里也盛满了笑意。
会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紧张,言辞偶尔调皮,让原本枯燥的演讲都变得引人入胜。
“看看,看看。”
张梁慎说“多根正苗红,风华正茂的小青年啊,也就你天天拿人家当小孩儿。”
陆阙眼帘微动,没有说话。
他往后靠在椅背,目光大方落在裴蕴身上。
二十来岁的大男孩儿,正处在少年和青年的转换阶段。
他既有来不及蜕去的少年朝气,又有在岁月行驶途中不经意沾染上的一点内敛稳重,仿佛藏在薄云后的阳光,灿烂热烈,却不至于恣意到灼人眼。
陆阙想起了方才在更衣室里看到的身体。
是略有些单薄了。
肩膀瘦削,肌肉也只有薄薄的一层。
但是不可否认,那依旧是一具极漂亮的身体,白皙,颀长,柔和的线条里藏的是蓬勃阳光,还有掩不住的青涩。
一切的完美,的确都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大男孩儿才会有的模样。
他无意识转动着表带,金属贴着手腕皮肤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