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浩浩荡荡来了几千人,估计不一会胜丘山也会来人。”城卫说道:“还请骆帅拿上主意。”
骆子丰这下脑袋全清醒了,石头城是易守难攻,可也需要守城的卫士,如今……他看着眼前这一堆烂醉如泥的士兵,武器都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又如何守城。
管不了那么多了,骆子丰起身,但又险些摔在地方,他扶着那城卫,又是一脚把那副将踹起,说道:“都特么给老子起来,用水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淋起来,另外……去,去把常白和白芷给绑…绑了,挂城墙上去!快!”
骆子丰一边往城墙上走,一边踹醒地上躺着的军人,他双脚发软,只能用刀柱着前进,被叫醒的士兵们也与他一个状态,或许有些清醒的已经上了城墙,多数人还在地人找自己的配刀或武器。
“报——”
又一个城卫急忙的从人群中跑了过来,他冲到骆子丰跟前说:“骆帅!马!马惊了?”
“什么马?马不是在马厩吗?”骆子丰问道。
“是俘虏二殿下时的那些马,突然挣脱了缰绳,都再往城北方向跑?”
“那就把那些马杀了!”骆子丰现在人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哪里又管了马。
他慌忙的上了南城门,果然城门下全是符兵,他们手执火把,嘴里发出草原人的嚎叫,骆子丰定眼看着,他守城经验丰富,虽然城下火把不少但细细看来应该不过三千人,他又左右看了看,如果把所有能战的兵力调到南门,应该可以防御。现在更担心的是胜丘山的援兵。
“二皇子呢!白芷呢?怎么还不拉上来!”这是骆子丰想到的最好、最快的化解之法,此时哪管得了对方什么身份。
“属下去催……”
骆子丰的酒已是完全醒了,但是头还是剧烈的疼着,此时城下符兵的嚎叫声、城内马的嘶哮声,身后士兵们跑着拿箭的声音,似乎都从他的大脑里再次响过……
“人呢?为什么人还不押上了来!”
此时前去押人的士兵已跑了回来,他一脸焦急,明明没有喝酒的他双脚都在颤抖,他往地上一跪,说道:“人……人跑了?”
骆子丰体会到了从天上衰落到地狱的感觉,他以为一切皆可掌控,如今背上全是凉汗,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不许开门,守住城门!”骆子丰说道:“石头城结实无比,城门都是檀木做的,可没那么容易被打破,只要守住了……”
“报——”此时又一个城卫跑了过来,还没走到骆子丰面前,他就已经哭丧着脸了:“报告骆帅,东门……东门破了……”
骆子丰一愣,手中的配刀都掉在了地上。
“怎……怎么可能?”
如今石头城的局势势如水火,城南符兵守城,城北野马狂奔,而城东的城门竟然开了?!
“城门怎么会开!”这是骆子丰唯一的骄傲了,就是那永远打不开的城门。
“从里被打开的……”
“守城的人呢?!”骆子丰问道。
“有的在城中喝酒,出事之后,能用的都被调到了南门……东门原本就没多少人……”那士兵一脸慌乱,说话也哆嗦了起来。
“骆帅,还请你拿主意!”那副将也清新过来,一向最有主意的他,大脑里也一团浆糊。
“你带人,两队、不对,五队人!带五队人守住东门。路上遇见不认识的人,一律杀掉。”骆子丰又对身边其它人说:“余下人,跟我一块,势必守住石头城!”
符人的骑术确实了得,一位符国的骑士将常白扔在自己的马背上,自己侧快速的躲过周围下京士兵的围剿,符国最优秀的骑兵与十几个站立不稳的醉汉相比,还是厉害许多。不过常白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姿势,常常出现在那达慕的抢羊会上。
姜青鸾看着常白是这样出现在自己身前时,差点没笑出声。
“二殿下,做了两日阶下囚,可有所感想?”
常白拍拍那骑兵的手臂,示意对方放自己下来,他走到姜青鸾身边说道:“两日阶下囚,换这破城计,自然是感觉妙哉。”
第169章
所谓骄兵必败,那骆子丰并非骄兵,恰恰相反,这是一个极自知的将领,他知道自己出生低微,又无将才,只是占着石头城这块风水宝地,以一城之力便可对抗这数万大军,这种人同时又是可悲的,他所缺乏的是梦想及哪怕一丢丢的野心。
对付这样的人也是可怕,骆子丰占据天险坚守石头城,寸步不移,正常情况下,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城池,就像龟缩着的王八也是刀枪不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或许要从内部击破,但就是连入城的机会都找不到。
但姜青鸾不同,所谓的内部击破实则有两种,一是由城内击破,二是由人的心内击破,骆子丰这城谁都知道攻不得,那能攻的只有一物——攻心。
姜青鸾故意不惜自己名誉演了一出苦肉计,这消息一定会传得举国上下皆是,若是如此便有两个结果,一是骆子丰也把此事当个笑话,常白去追姜青鸾回来从了合情合理的儿戏之举,另是种结果就是,骆子丰以为姜青鸾的计谋恰恰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引他出城,如此,他便会对胜丘山的举动更为关注,无论哪一种结果,此时只要霍显随意逼迫出一个军中颇有威望,可与常白身份匹敌之人,那必定会被石头城拿下,若石头城还不行动,霍显自会接二连三的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