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正从股票交易所出来,脸上是满满的喜意。堂姐夫在这里上班,她有机会拿到了一批新股认购券。现在新股发行是通过认购券抽签的形式去购买股票的,像在交易所上班的工作人员都有任务负责把一批认购券兜售出去,汀兰知道这个情况,通过堂姐夫把他们的券大部份都买下来了,在汀兰的建议下,他们自己也认购了一部份。主要是这个二十块钱一张的认购券,只是一个抽签名额,如果没有中签,就没有机会购买新股,那也就作废了,所以很多人都不会去买下来。
汀兰现在手握一大批认购券,就等着新股上市了,她也不需要懂股市行情,九二年以前的股票,那是一买一个涨啊。
她从石阶下来的时候,脸上戴了一个墨镜,轻摇着腰肢,简裁的黄色连衣裙配上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比经过她身边的人高出一大截的高挑个子,显目靓丽,引来路人的频频回头。
坐上了夏利车,离开了热火朝天建设中的浦东新区,开了一会儿才到了江苏路上的一家咖啡馆里。
停好车后,她看了一下手表,下午四点,正好赶上。
把车座上的手包拎起来,把车子锁好,推门走进了咖啡馆。
她看到靠窗的四人座位,乔珍和海燕已经到了,连忙微笑的走了过去。
乔珍支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细颈玻璃瓶里的一朵玫瑰花,海燕刚刚端起一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来。
“嗨,你们早就到了吗?”汀兰把包放到了座位了,一屁股坐到了棕色的沙发椅上。
乔珍抬头,“早就到了,就等你这个大忙人了。”
“你没有迟到,刚刚好。”海燕低头看了汀兰的高跟鞋一眼,“你怎么穿了这么高的鞋子,不怕崴脚吗?”
“她现在见天的穿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走来走去,现在真的成了我们电视台的台柱了。人家是有资历,她是靠身高。”乔珍招了一下手,让服务生再上一杯咖啡。
“少奶,不加糖。”汀兰点单。
“我们这里冲出来的咖啡都是一样的,方糖可以你们自己再加。”服务生为难地道。
“这么苦的咖啡你还不加糖?”海燕不可思议道。
汀兰伸手轻轻撩了撩长发,装腔道:“我们就是这么造作!”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乔珍白了她一眼,对海燕道:“别理她,自从前两个月丈夫离家以后,她就这德性了。”
“什么叫离家啊,他是外出公干。”汀兰眨了一下眼睛,刷了睫毛膏后更加卷翘的浓睫扑扇着,不满道。
“既然是正常的公干,那你为什么生气了大半个月?”乔珍继续揭着她的短道。
“怎么回事啊?”海燕好奇的问道。
这时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了,她连忙接过,递给汀兰。
汀兰谢谢接过,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苦得她脸都扭曲了一下,一杯咖啡只留三分之一。
“刚才和我们店长说您的要求,特意没有加糖。”服务生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汀兰点了点道,只能苦着脸道谢谢。
“他接了个任务,被外调了一年。”汀兰解释道,之前服务过的那个特殊部门又找到严聪聪,他马上站出来接了调令。汀兰看他的样子,是早就盼着了。也不管家里的儿子还小,老婆工作的辛苦,只管自己去冲锋冒险图个刺激。
“只有一年时间呢,马上能回来了。”海燕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就这点事,她还像个怨妇一样,天天花枝招展折腾。”乔珍想到大学的时候,汀兰刚和斯泽分手,也是奇装异服的作怪了一段时间,看来她情绪不对的时候就喜欢在外表打扮上作文章。
“唉,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汀兰是担心丈夫到时候会少胳膊少腿的回来,而且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现在才过去两个月,她已经感觉分开的时间已经有很久了。而且这两个月里面,他只刚到那边的时候来过一个地方,和以前一样,她还要帮着瞒着不知情的严奶奶,有几次还装着刚接过严聪聪电话的样子,让严奶奶知道孙子有往家里报信。
“那你说来听听。”乔珍伸着脖子故意道。
“偏不和你说。”汀兰刮了乔珍的脸颊一记,“别说我的事了,海燕,你这次到上海置办结婚的东西,都打算买什么,清单列好了吗?”
今天是周五下午,还是工作日,海燕是特意向单位请假过来的。乔珍和汀兰的时间相对自由一些,录制好节目以后就可以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