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真闹腾“转系”的事嚷嚷了三天,见秦姝一副铁石心肠,她自动自觉偃旗息鼓,乖乖上她的学前教育。
能得一时清净的秦姝自然欢喜,但没乐几秒钟,赵真真就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转系这条路不通,我们不如在路上伏击他,然后将他搞到手,让他成为我的人。怎样?”
“……”一群乌鸦在秦姝的脑袋上空飞过。她还以为是什么建设性的话题,这没营养的东西!
“秦姝,怎么样嘛。好不好,你陪我啦。”赵真真拽住秦姝的手摇呀摇,撒起娇来不脸红,那台湾腔学得炉火纯青。
秦姝一阵阵恶寒,她搁下书本,正色道:“真真儿,我们已经过了当脑残粉的年纪了。你当年追杨洋、李易峰,大半夜跟你跑去机场,大冬天冷飕飕等了五个小时,饥寒交迫。兄弟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因为那时我们年轻,脑残得起。可现在不一样,我们长大,我们今年20岁了。大四人家都去实习了,你还追本命不本命。你4不4傻?”
赵真真左右瞧瞧,确保四下无人,“秦姝儿,兄弟我也掏心窝跟你说句话,我对本命脑残是事实。可我……也是真的喜欢他呀。我可不是现在才认识本命的。你还记得大一那年,就是你住院那段时间。不是有一天我回来跟你说被人抢劫,又有好心人追回来吗?”
“那人不是周大福吗?”她也隐隐约约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是他,也不是他。”赵真真摇头,又点头。
“兄弟,别打哑谜好吗?”她翻白眼,在最重要时刻吊人胃口真讨打。
“是我的本命帮我追的。我的包一被抢,我那时人都慌了,脑子空白了几秒之后,才喊的‘抢劫啊’。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火箭般的速度唰的一下就追上去。晋北路啊,你也是知道的,小巷小路,又多铁栅栏,又多小摊贩,又多行人。人走着都不容易,何况要追贼呢。可本命那个身手矫健,那个利落呀,穿着工整的西装,也能跨栏,单手撑栅栏快速穿越。他追贼的动作,有致命的吸引力,除了你叔……”
赵真真记忆中秦姝的叔叔秦宴身手也是相当矫健出色。
赵真真意识到说错话,连忙含糊带过,“本命制服了那小贼,单脚压在小贼身上,一手拗过小贼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将包包递给我,还打电话报警呢。我从没见过这么帅这么帅的男人。我那时多傻,都不记得问电话号码什么。但转念一想,这么优秀的男人又怎么会出现我的生活呢?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见面,我也没跟你提过。直到现在,他又出现再我面前,我怎么能不疯狂?”
她听完赵真真的故事,自己有几许恍惚,她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人。对于她来说,那个人似乎也能做那么帅的动作,对她也有着致命吸引力。她突然对赵真真感同身受起来。她可明白可明白这种感受了。
就因这种冲动之下的“感同身受”,秦姝陪赵真真去做傻事。
赵真真派小狗腿周大福,啊不,周戴符去打听严毓的办公室在哪里。知道具体位置,他两真的跑去堵人。
秦姝想堵就堵这么一天吧,帮赵真真认识到严毓,她就可以脱身了。然而没有想到这个想法太美好,以致于知道真相的秦姝眼泪流下来。
这没出息的家伙只敢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偷偷窥看。
“你这样看能看出花来?”她叉着腰,严声质问。
“能,每一个角度都能欣赏百年。”赵真真双眼花花心心,口水都快流到嘴边了。
“出息。你的出息呢?你这样一百年人家也不认得你。”秦姝怒其不争。
“看着看着就认识了。”赵真真敷衍,继续迈着小短腿跟着严毓。
“兄弟,你再这样,我不伺候了啊。”她对赵真真这种做法不敢苟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赵真真一听,顿时煞停脚步,扯着秦姝,“不,不行。你得陪着我。你答应过的。”
秦姝拧着眉头,语重心长道:“真真儿,如果你要认识他,兄弟我绝无二话。可你这样跟着人家又不敢上前有什么意思?喜欢就直接说,藏着掖着不是好汉。你要不就上前去认识人家,要不就跟我回去,从此本命是路人。”
她看着赵真真咬着嘴唇,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有几分好笑。话说自己从前也是这么个别别扭扭的模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夜长大,再也不是温室的花骨朵儿,而是坚韧得没脸没皮的老树根。嗯,有种风烛残年之感。
但同时心里何尝不羡慕赵真真这种忐忑又可爱的小心情呢?这种心情的美好,她再也记不得了,从多久开始呢?从那个人突然消失开始……
“有……第三条路吗?”赵真真晓得自家闺蜜的认真,她怯怯地问道。
“没。兄弟,做人要一是一,二是二,别模棱两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有大姐风范了,镇得住这小妖精啊。
赵真真平常时是个爽直的人,只是遇到喜欢的人就被打回原形,做了个娇羞扭捏的女子。
在秦姝的严压之下,赵真真拿出破釜沉舟勇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追上去。
她想如果真的不上前,就会跟秦姝说的一样,她永远也不认识本命,更不会有机会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她不要和本命变成路人,就算最后不是恋人,当个朋友好哥们也是开心的啊。
赵真真双眼一闭,牙齿一咬,狠心追上前去。
秦姝看着赵真真勇敢的行为,心里很是欣慰,她差点要为闺蜜鼓掌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