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从酒店离开,一路飙车来到凤凰山山顶,他下了车,忍不住从裤袋中掏出香烟点燃,夹在两指之间,透着云烟雾绕,他想起了五年前——
自从秦宴告白之后,秦姝每天乐得都不着边,整天笑嘻嘻一副傻傻的样子。她变得无畏无惧,甚至有时候去别的病房安慰即将手术的病人。
她说得一板一眼,各种安慰,比医生还专业,一瞧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那场景多少有点滑稽。
“小孩儿,你就消停点,行吗?”他无奈笑笑,掰过她的身子,让她好好地躺着。
她忽地一下又弹坐起来,眼珠骨碌碌转,“不行,我还得去四楼看看小胖子呢。他还小,明天就得做盲肠手术。你别看他那么大只,他可胆小呢。我得安慰安慰他几句。”
“不就是个盲肠手术。别去。你好好休息,等找到配型的心脏,该安慰的人是你。”他握住她的双手,不准她乱动乱跑。
“可是小胖子他怕啊。”
“难道你就不怕?”他皱眉反问。
她甜甜一笑,头靠在秦宴的肩膀上,双手挽着他壮硕的手臂,“有叔叔在,我什么都不怕。”
秦姝的话融化了他的心,他整个人都瘫软了起来,有点飘飘然。
果然美人乡就是英雄冢。
两人说没两句,秦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叔叔,只见他脸色凝重,嗯嗯几声,又没说其他的话,让她心里没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等到秦宴挂了电话,她才开口问道:“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是沈天东打来的,说找到适合的心脏,可以马上手术,但必须要他亲自去拿,否则途中出了意外谁都不担保。
他自然是想陪在秦姝的身边,直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
他曾答应她要陪着她的,如今他要食言吗?
可他如果不亲自去,像沈天东说的,途中出了意外,那要再找到合适的配型心脏得又等多久呢?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姝,一时犹豫不决。
“叔叔。”她被他看得有点心慌意乱。
他忽然发现这样看她,会让小孩儿胡思乱想,他微勾唇,抚摸着她的秀发,“小孩儿,如果现在要立刻手术,你怕不怕?”
她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茬,她大力拍拍胸口,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不怕,有叔叔在,我不怕。但叔叔,你要陪着我,不然我不进手术室。”
“好,我陪你。”他倾身抱住了她。
他不知道这一抱,生生隔了五年。
他安抚秦姝的情绪,让她乖乖等着。他离开医院前,叫来了主治医生,让他安排手术。主治医生是沈天东的人,对于突然手术他并不多言。
安排好一切的秦宴去了沈天东给的地址。
在这之后的五年,秦宴时常在想,如果他当初能多想一步,是不是就不会和秦姝分开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