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有孝心,”谢翠兰笑着说道,可算是知道了六郎新纳的妾叫什么了,听人说姓朱,原来在家里排行第四,被人称为四娘。
“要不要先吃点小糕点垫一垫?”
卫戍婉拒了谢翠兰的好意。
由于卫戍一块儿陪着人来,卫二奶奶没好意思当着人夫君的面给人小妾立规矩,心里暗自记下这笔账,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看在朱睿卿的眼里,半分温度都没有。
大户人家里规矩多,吃人不长眼,今早晨朱睿卿还没清醒,被人扰了好梦,脾气上来了,忘记自己重生这件事儿,直接打碎了房里的一些摆设,出了些气,等准备翻个身再睡去,已混无睡意,半眯着眼盯着上方的纱帐,想起自己重生,与卫戍回了京都。
自己犯了事儿,没人护着,定然要被秋后算账,朱睿卿没心思与后院的妇人玩勾心斗角,一时间有些怔愣,不知道自己随卫戍回京的意义在哪,他好像走入了死胡同,一日不恢复男儿身份,便一日受困在大宅院里,难以施展手脚。
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他已调整好状态。
没过一会儿,卫戍入了他的房间,温声细语的问他,“怎么了?”
他的温声唤回了仿佛陷入自己思绪,钻牛角尖的朱睿卿,他一脸失神落魄的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听得卫戍一声讥笑,窗户外的暖阳映照在他的身上,刺眼得好似身后拥有万丈光芒。
朱睿卿掩下眸底的算计之色,心念一动,他突然想抱一下他。
也许,顺道儿能占一二分便宜。
事实上,他的确伸出了手,卫戍许是见他可怜,没有挣扎,任凭他搂住了他的腰身,埋在他的腹部,阖上眼,感受一下平静与他身子的温暖。
“你今天很暖,”朱睿卿开口说道,埋在他的腰间,阖着眸子,脸上神色惬意,没有半分为俗事惊扰的烦恼。
卫戍:“……”
“做噩梦了?”
“嗯,”鼻音浓重。
卫戍低下头来,难得见他乖巧听话,露出刺下的柔软,大手抚上了他的墨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五指穿插在他的发间。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朱睿卿的声音有些缥缈,他试探性的问。
面皮上的神色差点儿没能迅速的转换过来。
“前世今生吗?”卫戍喃喃,眉头蹙了蹙,道:“佛家讲究轮回,许是信的吧。”
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嗯。”
“你梦到什么了?”卫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