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才能对沈因的痛苦感同身受,也才能把自己的心意完全地传达。
韩远第一次知道,原来恋人间的亲吻不仅只有甜蜜与冲动,还会有如此让人窒息般的心痛。
终于,韩远烫人的气息落在沈因耳边:&ldo;沈因,怎么了?&rdo;
但沈因却不说话。
韩远又去舔他脸上的泪水。舔完了一遍,沈因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又去舔他的眼睛。沈因的睫毛潮湿,他用舌尖去醮他眼角的眼泪。
韩远的唇舌又咸又苦。
沈因的眼泪让他心里又闷又痛。他没想到这么善长微笑的沈因,会有如此哭泣的时候。
这股闷痛在他的胸中越积越大,迅速膨胀,像要撑破他的身体。韩过把沈因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把他扔了上去。
他打开了床头的壁灯。一下子闪进来的光明,让沈因眨了眨眼睛。
他从低垂的眼睫里看向韩远。扇动着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
他的脸上也有新的泪痕。
韩远的心像被人猛得攥紧一般。他再次亲吻了上去。与此同时,他的手已迫不及待地去剥掉他全身的衣服。他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嘴里用口水濡湿,然后抬起沈因的一只腿,插了进去,来回进出转动了几次,沈因的脸上还挂着泪水,但依然张开嘴,叫了出来。那声音依然充满了诱惑。
韩远急切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挺身进去。
韩远要了沈因很多遍,直到他的泪水已涌不出来,声音叫得已开始嘶哑,整个身体无力支撑,韩远才放过他。
沈因软绵绵地趴在床上。整整一晚上聚集的那股凶猛的,巨大的,像是要把拖到无底深渊的情绪,在与韩远的肢体纠缠,体|液交换里,得到了释放与解脱。
现在,他如才出生的婴儿般,柔顺无力,头脑一片空白。
韩远伸把他翻过来,正对着自己,搂过他的腰肢。
沈因看着韩远。他的眼睛清亮,眼皮却肿得老高。韩远抬手碰了碰。
&ldo;哭成了这样……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rdo;
被韩远这样紧紧地抱着,沈因平静了不少。所有的理智也开始回归。
他开始反省自己的失常,甚至有些难为情。
当他知道韩远去见他父亲那一刻起,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法自拔的钝痛里。他不知道怎样把车开回了家,上了楼,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一开始只是木木的,然后才开始觉得痛苦。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拿掉了肺叶,让他觉得自己已没法呼吸。
他的肺是自己的,而呼吸却由韩远管。
两年前,他明明有着类似的境遇,现在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当何文今对他摊牌说要暂时离开他,回到家族中的时候,他还来不品尝失恋的痛苦,却已先被被叛的愤怒与对何文今的失望所代替。
他猛得遭受打击,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但面对何文今,他却努力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难过也好,失落也好,他懂得怎样去处理与消化。
何文今说他冷酷绝情,不给他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但沈因就是如此,置死地而后生。
他掐灭了何文今种种复合的念想,同时也熄灭了自己对他所有的幻想。
对待已经死去的感情,他有着刮骨疗伤的狠绝。
而这次,他像失去了自己。他所有的理智决断,所有的从容不迫都烟消云散。
整整一个下午与晚上的等待,让他经历了无比强大的惶恐与担忧后,所有的感情与情绪终结在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