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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弗兰西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ldo;我无法提供任何线索，千真万确。我已经搜肠刮肚了，可就是说不上来。我唯一能断言的，就是游戏开始时它在壁炉台上。是罗恩放上去的，之前他还骄傲地向我们炫耀呢。至于谁曾走近，我不记得后来有人把它拿走。但我不敢发誓没人拿过，因为我根本没注意。&rdo;

马斯特斯的目光几乎是在催眠：&ldo;现在想一想，小姐，想一想!务必请你想想!‐至少游戏结束时你注意过吧，对不对?如果那是加德纳先生的东西，他会拿走带回家去，不是吗?或者他可曾说过他发现手枪不见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她努力回忆着，&ldo;我比他们稍微提前一些出门开车了，因为那时我情绪有些低落，还有点头疼，只想溜之大吉。但有一点我非常肯定。罗恩&iddot;加德纳没有把枪带回家。&rdo;

&ldo;你怎么这么有把握?&rdo;

&ldo;他是开着我的车回家的。罗恩现在没有车。他‐他损失了一大笔钱，或者该说是绝大部分家产。所以我让他搭车回家。&rdo;

&ldo;然后呢，小姐?&rdo;

&ldo;不用这么气势汹汹吧。哦，他当时穿着一件薄薄的夏装，没有衬里，也没有马甲。回去的路上他还在车里把外套脱了。如果你见过那支枪就知道了，假设有人把它带在身上，也是藏不住的。

马斯特斯疑虑重重地审视着她。&ldo;那就先这样，&rdo;他似乎作了个仓促的决定，&ldo;你再好好回忆回忆，小姐。但我还有一两个小问题请教。我想想。当你今天下午早些时候开车（车牌号x792）途经此地时，为何对这座房子那么感兴趣?&rdo;

&ldo;今天下午我没有开车经过这里。&rdo;

见马斯特斯的视线移向自己，波拉德虽不乐意，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ldo;行了，小姐，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原地转圈，&rdo;马斯特斯兴致勃勃地催促道，&ldo;知道吗?有位警佐目击到你。所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重复一遍，当你开车‐&rdo;

&ldo;我没有!&rdo;弗兰西丝&iddot;盖尔大喊，发脾气的模样像极了还没走出校门的小女生，马斯特斯不由得眨了眨眼。但她的怒意其实并无多少力度。&ldo;我今天下午根本没来过这附近。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能逼我说有。&rdo;

&ldo;你说得对。那么，既然如此，你从未对这座房子产生过任何兴趣?在你印象中，以前从未见过它?&rdo;

&ldo;是的，从来没有。&rdo;

&ldo;我们可不信。不到三个月前（准确说是五月十日），你还从圣-詹姆斯广场的休斯敦和克莱恩公司拿走了钥匙。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rdo;

虽然这句话并不像之前那句那么令弗兰西丝措手不及、没来由地发作，但效果也堪称立竿见影。她灵巧敏捷地跳起身，一时竟令人感觉有准备出手搏斗的姿态。但她的双眸仍盛满悲伤。

&ldo;我没有，&rdo;她说，&ldo;我没做过那种事，你不能说我做了。我要回家，你拦不住我。你们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逼问我这样那样毫无意义的问题，却根本不向我通报可怜的万斯的情况，也说不出谁会杀了他，或者‐除了一点，你们认定是罗恩，而我知道不是他干的。要是我父亲在这儿该多好，我真恨不得手里有一块砖头，我就‐我‐&rdo;她举起一只手。

她在房门口再次停步，白绸长裙婉转轻扬。

&ldo;至于德温特太太，听我一言，她堪称一名无比轻浮的老‐&rdo;

那紧致的白帽歪向一旁，她牢牢将其按在头上，双手间如有情感宣泄而出。接着她便消失了，但抽泣声却伴随她奔跑的足音以及跌跌撞撞下楼的步点遥遥传来。

马斯特斯轻声长出一口气。

&ldo;至高的上帝啊。&rdo;他仿佛在做哲学研究一般。

&ldo;是什么让她突然情绪大变?&rdo;他瞪着眼睛，继续说道，&ldo;我承认，她还是个孩子。比我自己的孩子更任性，但最后那一下她似乎又清醒得很。而且虽然她爆发时蛮不讲理，却在一定程度上令我觉得自己搞错了。嗯。还有，亨利爵士，我不得不说你没帮多少忙。你所做的只不过是像木乃伊一样僵坐在那儿，用烟斗制造噪声。&rdo;

h嘟囔着：&ldo;我只是静坐沉思。而且我很震惊，你不需要任何帮助，你需要的是刹车。如果一开始就网罗过量信息，思路会被堵塞，孩子。&rdo;他直起身，任由一只手掌落到沙发那脏兮兮的布面上，溅起一阵灰尘。h把灰尘吹开，&ldo;至于这姑娘……嗯。我认为明天早上她肯定会到我的办公室，对我们和盘托出。老天，可她那么憎恨德温特太太!&lso;本来我才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因我年方十七，而她已经四十九岁。&rso;想必我们会发现德温特太太丰满妩媚、风韵犹存，还带着一种神秘感。可怜的基廷老兄一定喜欢这种类型。&rdo;

&ldo;你觉得基廷与德温特太太可能有一腿?被盖尔小姐知道了?嗯，我也有同感。&rdo;

&ldo;哦，一切皆有可能，但在我听来德温特太太似乎非常精明。无论如何，在我们这般掘地三尺之后，我想最好去沃南街那位阴险的律师那里拜访一下。律师先生下个月可又要搬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