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宸哭得一抽一抽的,陈鹤朗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随后一把将他抱起来,塞进了衣柜里。
“别哭陈宸,很快就抱你出来,就当和哥哥玩捉迷藏了,好吗?”
“哥——里面好黑啊,我去上学,呜呜呜……我要出去!”他在里面捶着衣柜门,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同我躝一边去!”陈钊将劝阻的母亲推出门,将门砰地关上,“今天我就要来教训这条扑街仔,打到你屁股开花!你又拦我?你不怕死啊?”陈钊气势汹汹地拿着不锈钢的衣叉走进来,足足有一米多长,陈鹤朗用背抵着衣柜,站在柜前。
“陈宸还小,想赖床也正常,他还不懂事,我会教他!”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衣柜。“教育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要用打,爸,他才4岁,受不了的。”
一片漆黑的衣柜里,门缝是唯一的光,照着陈鹤朗的背影,小陈宸的手扒拉着门缝,扯住了他哥的衣服,像是要把他也扯进来。
“这是我儿子!不用你来教我怎么管!你给我躝开!”他一把扯住陈鹤朗的肩膀,往旁边推,陈鹤朗死死地扒住柜门,怎么推也推不开。
“是我没教好!爸,你要打就打我吧!”
啪!
一计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偏过头去。
“他该打,你也该打。同甘共苦是吧,今天我就两个都要打!打到你们妈都不认得!”外面那个男人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
“唔!”棍子落在他身上的不止哪里,漆黑的柜子里只能听到他的痛哼,在缝隙里,他看到他瘦高的哥哥一点点地在他面前疼得蜷缩下去,躯体撞在柜门上发出闷响,他只能绝望地在柜子里哭。
“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很多年以后,他还会梦见这个衣柜,一片漆黑的,只有一束光透进来,他从缝隙里看着发狂的陈钊,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狰狞可怖,像是未经过进化的兽类。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陈钊的怒火随时都会烧到他身上,他离疼痛和暴力如此近,而一切的一切还未发生,只是因为哥哥和妈妈挡在他前面,替他承受了这些。
不是因为陈钊爱他,陈钊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尤其是在脆弱的幼年,但年仅4岁的陈宸,在意识到了危险之后,他无法选择逃避。
他最爱的哥哥在替他受罪,他只想要出去,只想要乖乖认错,想要陈钊停止施暴,哪怕他被打几下也好。
柜门关得很紧,因为陈鹤朗在外面用身体顶着。陈宸稚嫩的拳头锤得通红,门丝毫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他所愿的,门竟然开了。陈钊喘着粗气站着,剧烈运动让肥胖的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陈鹤朗面色苍白的蜷缩在地上,痛苦得捂着腹部,不知是何等的疼痛,让他松开了护着柜门的手。
“哥哥!”他从柜子开的那条缝里钻出来,抱住了陈鹤朗,眼泪蹭了他一袖子。“不要打哥哥了!我以后一定早起,不会再睡懒觉了!”
“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陈鹤朗的声音很虚弱,身上全是冷汗。
“你说我就信?刚刚还说我是坏人,我看你就是演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