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哪喝过这些东西?平常也不好酒。
李姒乐说,“付班长,你就别为难他了,他不会喝酒。”
“谁说我不会?”看到她对着付班长的笑,祁以源夺过付班长的二锅头,敲开盖子,咕噜噜就将一整瓶酒都灌了下去,啪的一声将空空如也的瓶子拍在桌上,另一只手紧握着李姒乐的手,目光中带着鲜明的挑衅,“再来!”
“好!够男人!”付班长目光从他们相握的手上掠过,也不甘示弱,一口气就灌了一瓶酒。
“喔!再来一个!”其他人不嫌事多,跟着起哄。
桌上的酒一瓶又一瓶的少了,两个男人喝酒的速度却不减,如两只对峙的猛虎,难分上下,瓶空酒无,祁以源掏出一张卡夹给旁边的人,将密码说了,目光熊熊着付班长,“再去买!”
“哇!”围观的人一看到那张卡眼睛就亮了,毛朵儿拿过卡大喊,“大家不用出钱了!今天的这顿,咱们姒乐的男朋友——祁先生、祁大帅哥包了!咱们买酒去,让今天的这两位帅哥喝个痛快!”
一箱酒又搬了来,喝空的瓶子一个接着一个堆在桌子上。
还剩下最后一瓶二锅头。
付班长满面通红,眼睛盯着那瓶立在中央的酒在自己面前晃悠,手伸向它,打开瓶盖,却打着酒嗝,再也吞不进去。
祁以源讥嘲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瓶子,将酒倒入杯子中,当着他的面将酒一杯杯不急不缓地喝下,将瓶子倒过来,没有一滴酒流出,眼中强势的锐利之气喷薄而出,“姒乐是我的。”
这顿饭终于散了,但今天的活动还在继续,毕竟是大学里的最后一年,这群学生们都想利用这最后的大四时光来尽情地狂欢一次,农家乐的承办方能为客人提供KTV、桌球室等场所,同学们就组成小群体各自去玩各自的了。
李姒乐先带着祁以源去了包房,他嘴里身上都是酒气,身上也滚烫,但思路还很清晰,能和她正常交流,她把他放在床上,就和毛朵儿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刚巧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柔嫩的手背搁在祁以源的额头上,遭到他无情厌恶地拒绝。
女人是她们的同班同学韩露,虽然是来进行农家乐的这种休闲场所,但却又是高跟鞋又是低胸装的,很成熟,也很妩媚,看见她们进来,被打开的手尴尬地搭在另一只手手中的瓷杯上,对着她们笑,“你们回来了,我看祁先生喝了不少酒,所以就给你们拿了醒酒药来,我看他脸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李姒乐就那样平淡无波地将一切看在眼中,也无风雨也无晴,毛朵儿瞥着她这样,过去将女人手里的醒酒药拿了,“谢谢啊,真是劳你费心了,我们刚要去找呢,你就给我们送来了,你不知道,祁先生看上去冷酷无情,可是可黏姒乐了,喝醉了就喵喵地叫着要姒乐抱,要姒乐亲,要姒乐抱着睡睡又亲亲,别的女人是碰都不让她碰。”她又瞧了一眼杯中的醒酒药,“呀!这就是醒酒药啊,终于不用再去找了,真的是谢谢,不过上次我去泡吧的时候有一个色狼给了我一杯下了药的饮料,也是这个样子的,长得好像哦,真是难辨,春药醒酒药傻傻分不清楚。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就那么多坏人,竟敢给我下药,如果让老娘下次遇到他,老娘一定揍死他,你说是吧?”
“是,是,这世上的男人质量真是差得可以,不是丑的就是搓逼。”
所以遇到祁以源这种人帅又多金的,所以才要好好把握。
韩露尴尬地笑着就出了房间,毛朵儿将她给的醒酒药倒了,拿着杯子也走了出去,在路过李姒乐旁边时往她臀上拍了一把,朝她暗狠狠地使眼色,“还不快去给你的男朋友醒酒。”
她特意咬重了“男朋友”三个字,韩露在他们班是出了名的会勾搭男人,刚才在祁以源和付班长喝酒的时候那双媚眼就不停地往他身上瞟,李姒乐她这个原配坐在旁边都没做什么,她一个陌生人还伸出手不停地去按压祁以源的手,娇滴滴地唤着“不要喝了”“不要喝了”“祁先生”,在床上的女人都不一定有她叫得那么浪,明显就是看中了他在打他的主意。
爱情需要的是两个人的维护,韩露刚才那胸都快擦到了祁以源的脸上,这小三都已经欺到自己面前来了,李姒乐都还能没一点儿反应,毛朵儿真是为她着急,她记得李姒乐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也有很久了,不会没感情呀,她怎么就不能拿出一点儿原配的气势来,还得她这个好友出手?
“哦。”李姒乐木木地看着毛朵儿出去,直到她把门关上,她才安之若素地走到祁以源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吗?”
“不用。”祁以源酒量很好,刚才有些困了才睡着了,只是后来又被韩露弄醒了,他拉着她,“陪我出去走走。”
他带她避开了人多的场所,顺着一条静谧无人的小道一直走一直走,后山上的山坡上铺满了青草,走得有些累了,两人上了山,并排坐在坡上上。
微风徐徐,李姒乐抱膝望着远方,这里离她们学校很近,前方是学校耸立在蓝天中的钟楼和千篇一律的青白色砖瓦,广播站播放的轻歌在空中悠扬,情意绵绵,却又舒缓地洗涤着人的心神。
祁以源今天出奇的安静,广播站的歌曲已经换了一首又一首,他仍是那样老老实实地坐在她的旁边,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远处的大学校园。
腿边出现了一条虫子,李姒乐赶紧往旁边一挪,用穿着帆布鞋的脚将那虫子轻轻踹开,手肘碰到了祁以源的胳膊却没在意,等她回过头来,祁以源已经单手撑在她身体旁边,挨得她极近,淡淡的酒味儿迎面扑入她的鼻中,迷惑着她的五脏六腑。
“姒乐……”他漆黑的眸子如被注入了水,手指拨着她额前的发,一遍又一遍帮她别到脑后,抚着她的脸,“姒乐……姒乐……”
他又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李姒乐眼中只有他那一双眼睛,他倾头亲她,她便傻傻地坐着,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的吻,蜻蜓点水,却温柔至极,带着孩子般的乞求,“姒乐,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