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睁着眼望着李姒乐,李姒乐将本在认真观看语文书的目光移了过去,“狗弄的。”
萨摩耶便火了,“你骂谁?”
“谁弄的就是骂的谁。”萨摩耶昨天下晚自习的时候都好好的,今天她们才刚见面,怎么可能是她弄的?
“我是撞你桌子上的不怪你怪谁?”萨摩耶拿着一把削笔的小刀,在她的桌角刮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就是这个角!”她刮完之后还不解气,提起李姒乐的马尾往她的头发上割去,“怪你!怪你!”
“你做什么?”李姒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速之快,让萨摩耶猛地受了惊吓,她本想将她的手甩开,可是用足了劲儿也甩不开,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又痛又无力,她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放开!”
她仍不放,萨摩耶另一只手指到她的鼻子上,“放手,听到没有?”
李姒乐瞪着她,像一头要发怒的狠兽,坐在旁边的一位同学见这架势,忙来劝架,“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学,一人退一步哈,李姒乐,你先把手放了吧。”
李姒乐眼波几度涌动,甩开她的手,“萨摩耶!”
“你说什么?”萨摩耶突然将小刀抵到她的脖子上,少女年少脆弱的脖颈,却要受到一把冰冷危险刀片的威胁,纯真的学生时代用来学习削笔的小刀,却成了伤害一个学生的工具,“有种你再说一遍!”
“萨摩耶。”李姒乐继续拿起刚才阅读的那本书,抵在她脖子上的刀被加重了,她仍旧心无旁骛,眼中只有那些黑色文字,好像那抵在她脖子上的不是一把会让她流血而又毙命的刀,而是一缕风,沙沙的书页翻过一页又一页,她纤细手指下所指的,不是饱含知识的文字,而是会密密麻麻令人扭曲的黑色催化符。
她可以明显感受到小刀的存在,那时候她一点都不害怕,可是后来的她却有点害怕那时候的自己。那样疯狂的想法,她终究是与正常人不一样。
萨摩耶没有将刀割进她的脖子,而是揪着她的马尾,按住她的后脑勺往那黑暗更深处按去……
入障的恶魔永远不会因为得逞了一次就心满意足,反而会一次次的尽兴而变得肆无忌惮,甚至是将一切不合理甚至是不合法的事变成正常性的理所当然。
月假到了,学校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回去了,田烁早早地收拾好东西,来到她的寝室门口来等她,朝她挥手,笑着帮她接过所有沉重的行李,“姒乐!”
“烁哥哥!”田烁的笑容像太阳,而她则是经常被狂风骤雨拍打而急需要温暖阳光的花骨朵儿,舒展着柔嫩的茎叶朝他飞舞。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曾经羡煞多少旁人。
“给你。”田烁将买好的车票给她,用高大的身子给她挡住刺眼的太阳,“等下你坐外面,我坐里面。”
李姒乐晕车,她得坐在靠窗的外面。
“嗯。”李姒乐给他擦汗,现在是国庆节,抢张车票不容易,“今天人多吗?”
“多,我还看见一个胖大叔在爬车窗,结果却卡住了,就像这样——上不来,也下不去。”田烁满手都是东西还不忘做动作,李姒乐扑哧一笑,“你也和他们一样?”
“没有,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文化人。听说你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