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她要跟他离婚?为什么她跟那个糟老头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竟是要和他离婚?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等到他回来质问她的时候她却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祁帅哥!”
毛朵儿的反应,手臂上的紧痛,还有面前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这样责问的语气,让李姒乐深深明白,这次不是幻觉,幻觉中的祁以源绝对不会这样疲惫,绝对不会这样消瘦,绝对不会有这样不修边幅的胡渣。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祁以源突然提起冯恽的衣领,就差将他大卸八块,“你这小子!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敢对我的女人做什么?”
为什么他的女人手上会有手铐!
妈呀!好帅!毛朵儿虽然心里暗爽,可是却也急地连忙跑上去劝架,“哎哎!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祁以源狠狠揍了冯恽几拳,冯恽并没有打算还手,祁以源气急败坏将他甩在地上,然后扣住了李姒乐,眼中的火仿佛要将她手上的手铐融化,“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姒乐仰头望着他,湿红的眼睛中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我杀了闫禹鹏。”
她不该哭的,可是她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受控制。
“你发什么神经?”
李姒乐低头,断断续续的声音掩在抽泣声中,“我……我有病,我精神……精神分裂,是我杀了他!”
“你真的疯了!”祁以源摇着她对着她怒吼,“你这个蠢货!那天晚上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怎么杀他?”
那天晚上她一直睡在他的怀里,怎么可能跑去杀闫禹鹏?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连自己杀没杀人都不知道?
他们闹出的动静已经将医院的人吸引过来,祁以源选择带着她离开,冯恽拦住他,“你不能带她走!她是犯人。”
祁以源一拳将他打得踉跄,又从他手中夺了手铐钥匙,指着他警告,“你他妈再给我说她是犯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拉着李姒乐大步走在街上,引来不少过路人的注目,他似乎是刚回来,并没有开车,李姒乐只能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天滴起了雨滴,将他们浑身都打得冰凉,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将她丢进去,然后从兜里掏出钥匙,将手铐打开,“不许逃!”
李姒乐乖乖坐着,手腕上红了一大片,眼泪如珠子般,一颗一颗往外流,可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祁以源将她抱入怀中,气愤说:“不许哭!”
眼泪似乎流得更凶了,肆无忌惮地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胸前又湿又热,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抱得更紧,语气却很凶,“不许哭!听到没有。”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打在窗子上,李大山夫妇照看着她长大,田烁陪伴了她整个青春,毛朵儿和她同寝了四年,却没一人看过她流过一次眼泪,而此李姒乐的眼睛就像一口泉眼,完全不听她和祁以源的使唤,总是有不尽的泪水涌出,大抵这一辈子哭这一次就够了。她埋在他的怀里,泪流了很久很久。
“好了,别哭了。”
他应该对她发火的,没经他的同意她就跟他离婚,看着那老头子把他带走也无动于衷,在这几个月里对于被带走的他不闻不问,完全将他放下过起自己新的生活。可是当看到她,他心中所有的埋怨便随着她的眼泪全付诸东水,只要她现在还在就好,不放开了,再也不放开了,是他没好好抓住她。
李姒乐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一晚上梦魇不断,多次从梦中惊醒,摸着怀中的人,又往他怀中缩了缩,继续在安稳中入睡。和这一段时间的睡眠不同,这一天的夜晚,很漫长,她能知道这一个晚上都是怎样度过的。
祁以源似乎也很累,他睡得很沉,九点多钟李姒乐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她抬起头,昨天两人睡觉之前都洗了澡,特别是祁以源,一个澡洗了快半个小时,他的头发不再像昨天那样乱糟糟,白衬衫,终于清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