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很厚重,电脑里的画面很密集,一小个一小个的,他的一举一动都似在蠕动,李姒乐很笃定,嫌疑人范仁口干舌燥,他不敢再去翻看桌上的资料,“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我。”
“我不知道。”范仁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跳入了一个坑,“我……我要见律师!”
“你小子还想见律师?”审讯室并没有警察,李姒乐旁边守着两黑衣人,凶神恶煞。
“你们是什么人?”
范仁对黑衣人生有惧色,于教授支走警察,关紧房门,“警察已经被我们请去喝茶了,他们不是什么人,只是我家的保安而已,我们家夫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给了你多少钱?”
“他没给我钱!”
范仁分寸大乱,李姒乐与于教授相视一望,“既然你是从犯的话,又属于犯罪未遂,可以从轻、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你的罪已经定下,何必再包庇主犯,将功补过,协助警方办案,可以让你更加减轻处罚,说吧,主犯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骗我?你们都是一群人面兽心的混蛋,我不相信你们,我要见律师!”
“你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范仁冲着他们直嚷嚷,黑衣人抽出身上佩戴的电击棒就要往他身上抽,李姒乐伸手拦住,“等等。”这是警察局,“给他找律师。”
“我不要你们给我找的律师,我要自己找律师!”
“你……”黑衣人脸上的横肉抖动,李姒乐却镇静如初,“让他找。”
范仁丢出一张律师的名片,“这是我要找的律师,你们帮我把他给我找来。”
李姒乐注视着那张名片,上面的律师衣冠楚楚的,“可以。”
他们按照范仁的要求和名片上的信息给那位封律师打了电话,律师如约赶到,两人在里面私聊,李姒乐他们在外面候着,于教授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难道还想脱罪?”
天下起了雨,打在梧桐叶上,又像一道帘子笼罩着世界,映在李姒乐的眸子里,“花样越多,就越可能出错。”
“你猜待会他会供出谁?”
“不知道。”
范仁曾因抢劫入狱四年,而这期间李魍与他是在同一间监狱,她希望这只是巧合。
“你刚才很像。”
“嗯?”
“有做警察的范儿。”李姒乐不爱笑,于教授和她在一起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逗她开心,令她愉悦起来,年纪轻轻的,不该老是如此沉重的。
面对曾经老师的夸奖,李姒乐不免羞涩,“我可不像。”
要胆量没胆量,要气势没气势,要头脑没头脑,要武力值也没武力值。
于教授点着自己的脑袋,“这里,智慧型的。”
封律师没过多久后就出来了,等到李姒乐他们进去,范仁已经低头,“看来你们没骗我,我同意告诉你们指使我的人是谁,你们真的可以承诺给我减轻处罚吗?”
“可以,只要你配合我们警方办案,我们可以给你申请减轻处罚。”
警察局的办案人员亲自发了话,范仁紧盯着李姒乐:“是李魍,是李魍让我对付她。”
“李魍?”
“他说她让他在牢房里呆了八年,还找人打伤了他,所以他对她怀恨在心,他奶奶的!他要对付的人是号人物,他自己不敢下手,就把我往刀尖上推。”
李魍明明比范仁还晚出狱几年,又没钱又没势,办案民警问:“他一个关在监狱里的人,一无所有,你凭什么听他的?”
“因为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做错过一件事,被他看到了,他就以此来威胁我,警察同志,从牢里出来后,我就真的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都是他,都是他逼我,我才再次做错事情的,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