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诚一惊,以为被他们发现了什么,脸色顿时白了起来,腿肚子发软直抖,强装着硬气地说道:“哪能呢,操他个日本鬼子,金钱美女想轮也轮不到咱这小兵啊。”
“哈哈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金钱美女怎么能让我们甘当亡国奴。”那个人大力拍打着段诚的肩。
其他几人看到段诚表情有些不正常,只当是又想起了鬼子那里用刑的狠毒,谁没受过这些刑啊,几个人的脸上都有同感地抽搐了一下,小鬼子简直是不把中国人当人看啊。
段诚和他们一起换了衣服,把伪装的军服埋了起来,去寻找正式的游击队,也想办法顺便把段诚送回太行山去。
在寻找游击队的途中,他们也不是很顺利,从太原城里逃出来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地的地方游击队,还没安稳多久,大队的鬼子就开始了扫荡,有时突如其来的战斗也让游击队应付不暇,情况总是很糟,转移多过战斗,段诚在心底里拼命的诅咒老头子段贵山,简直是想把儿子逼死在战场上,和日本鬼子的战斗他也没留手,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日本鬼子和段贵山的汉奸队为了能让段诚顺利返回八路军内部,可是下了血本,以前插入八路军的奸细要么不是被赤化了,要么就是经不起调查给暴露了,而段诚这个八路军警卫连战士的身份可以说是天衣缝,虽说是日本鬼子和伪军阻成的人马在追逐着段诚所在的游击队,但却没有全力攻击,总是不断虚张声势地把游击队向太行山驱赶,甚至连段诚都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参加劫狱的人中也被插入了奸细。
自从享受过了美酒佳肴和美女的舒服日子,段诚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自己怎么会这么怕死,只要战斗中枪一响。他就忍不住有一种扔下枪拔腿就跑的冲动,一场战斗下来,没响几枪就他像全身虚脱,冷汗不止,若不是看在自己还身在游击队中,只得硬撑着头皮挺下去。
在段诚眼里,原来在八路军团部时的生活比起游击队地生活来说,简直像天堂了。有时野外走得走着就下起了大雨,有时刚做好饭就得立刻转移,山林中的溪水甚至会含有林木腐化后的毒素,包括段诚在内有不少的同志脚都发生溃烂,而半夜睡梦中也有可能会被突然叫醒转移。
在这种没有规律的状态下,段诚最终还是撑不住病倒了,病得还很重,上吐下泻,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病怏怏的他被送到一处表面是山里猎户。暗地里却是地下情报站的人家。被有所交待地伪军们在搜查游击队时路过这户人家还装着演了几场戏,装做认不出段诚。
躺在病床上段诚感觉像是明白了为什么老头子会单单选择他潜伏回八路军,作日本人的卧底。
因为其他的汉奸和特务不是没有足够掩护的身份就是吃不得这种苦,不过幻想着将来的鬼子们说的“大东亚共荣圈”的那种随心所欲日子,想想如花的美女,大把的银钱,段诚还算是硬是撑着下来。
一日昏昏沉沉的段诚被屋外地热闹地人声吵醒,这座仅有四五间屋的泥墙茅草顶屋子隔音效果并不那么好,在这户人家养了几天,在好客的主人用打来地山里野味和草药的滋补下,段诚还总算是恢复了些元气,他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堂屋走去。平常荒人烟的山里说实在的,的确是冷寂的紧,屋外有这么热闹的日子可是不多,虽说平时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破绽,但日子久了,他心下也坦然,只要他不说漏嘴,哪个人的脸上会写上汉奸两个字。
屋外来了上百号人,分散在屋外的这块山腰处地坪地上休息。段诚站在屋门口望了一眼,好像是一群学生,人数还不少,虽然个个面带着疲色却精神很旺,三五个一堆地分散着坐在地上,屋主人正在招呼这些学生,忙着给他们倒水解渴,实在闹不明白这些学生跑这没人烟的大山沟沟来干啥。
这时屋主人正引着几个人向这座大屋子走来,像是看到段诚站在门口,屋主人的大嗓门立刻响了起来:“来来来,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段诚!~”
“李卫?!”
“你怎么在这里?”段诚和李卫几乎同时开口说道,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会遇到对方。
“你?!”两人又是同时开口,滞了一下,又同时把话咽了回去。
屋主人一看,这两位同志都互相认识,但看他们的表情像是相互之间有什么话要说,连忙道:“你们认识啊,来来来,屋里坐,慢慢聊,我先招呼其他同学去了,你们聊,哈哈哈。”看得出屋主人也很高兴见到有这么多客人来,他的婆娘正忙着锅灶前收拾平时积攒下来的腌制的咸肉和烟熏肉落锅。
在屋主人的引领下,李卫和段诚两人坐了下来,李卫身边的郑同福等人知趣地帮屋主人做活云了。
段诚感觉有些尴尬道:“卫子,你先说你不是去外出执行任务了吗?”因为李卫的任务保密,段诚并不清楚李卫去了哪里,去执行什么任务。
“任务完成了,现在准备回去了!~你呢,怎么跑这儿来了,三团呢,一路上我怎么没见着其他同志啊?你也是出来执行任务?”李卫也在奇怪,段诚不是应该在三团团部的警卫连吗,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三团也过来了,但一路上也没看到三团的队伍啊,而且现在比从根据地出来的时候,鬼子的封锁更加严密了,段诚咋从根据地一个人跑出来,难道也和他一样是执行任务?!李卫猜测着。
李卫说出这句话,段诚心下有些惶然,李卫也可以算是这次潜伏的任务目标之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生怕李卫看出些什么,犹豫了好半天,才慢慢道:“其实我是被鬼子抓去后,再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