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王灵阳和王仙之二人再次背起了行囊上路。
临行之前,王仙之还练了练手,给劳文雄、胡家兄弟与施晶晶和乐儿,分别画了一道驱鬼辟邪的道符,又以红色锦囊包裹,叮嘱他们随身携带,日后可逢凶化吉,免受鬼魂打扰。
与众人好生道别,他们才来到了镇上。
王灵阳原本不想在芫湖镇多做停留,可经历昨夜之事,却又觉得镇上并不太平,便想着在这里多留几日,打探一下那老道的踪迹。
爷孙二人坐在一处米粉摊前,望着镇上清晨熙熙攘攘的人群,打算花上几个铜板吃完牛杂粉,也算是打打牙祭。
“爷爷,那老道到底是什么人?”王仙之一边嗦粉,嘴里叽里咕噜地问道。
“那邪门老道,道号紫日真人。听师父真元仙君说,这紫日真人与他师出同门,都是茅山道士一派的传人,但辈分与道行皆在他之上。此人也学过山医命相卜,却不走正道,整日想着长生不老,荣华富贵,所修之道也都是邪门歪道,从茅山道士一派之中偷了不少邪术禁术的典籍,为祸人间。”王灵阳吃得斯文些,话也说得清楚明白。
“如此说来,我们二人也不是那紫日真人的对手了?”王仙之一愣,随即说道,又有些担心,瞬间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也不能这么说。在邪术上,我们不如他,在正道上,他必定不如我们。这个人精通练鬼养鬼,心智早已遭到反噬,发生了变化。而他善于藏匿,师父追了他一生,与其斗法无数次,落下了伤势病根。紫日真人在芫湖镇附近销声匿迹,我便在此地等了他三十五年,没想到他一出山,出手便是杀招,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王灵阳解释道,“不必太过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仙之可算明白了王灵阳的用心。
在芫湖镇停留,就是要打探紫日真人的消息。
只是敌在暗,我在明,后面的路,还真是不太好走。
“这不是王老神仙吗?怎么到镇上来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说话之人,声音洪亮底气十足,隔了半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显就是喊王灵阳的。
王仙之抬头一看,街道对面那人约莫四五十岁,生的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鼻子高挑,嘴唇宽厚,面庞也方方正正,从面相上来看正气十足。
那人身穿官靴,浑身上下一套捕快套装,从嘴里吐出槟榔渣,在他同僚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一溜烟地跑了过来,给王灵阳行礼。
细看之下,这人脸色泛黄,眼睛红肿,充满血丝,平日里休息不足,气血偏虚,留恋风月场所,怪不得大早晨就吃槟榔提神。那方正的脸庞,怕不是吃槟榔给吃出来的,面部轮廓的更改,有可能会影响到面相的判定!
王仙之摇了摇头,又看向了爷爷那神秘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判断有所失误,看面相的功夫还不到家,更要结合“医”来综合考量。
王灵阳站起身来回礼,转头介绍道,“这是我孙子,王仙之。”
“哟,仙之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人拍了拍王仙之的肩膀,“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按辈分,你要喊我一声廖伯伯!”
“见过廖伯伯!”王仙之满脸迷惑地行礼。他的确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了。
“廖启智,怎么回事?老爷还喊我们赶紧过去呢!”同僚有些着急了,赶紧过来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