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烛火早在之前就已经彻底熄灭了,而两人目前的照明只能靠着被两人留在背后的那群小虫子发出的微光。
这些小虫子手对光实在是很敏感。他们已经确定小虫子飞回了上方,但是当他们打开手电筒的时候,这些小虫子潮水般地朝着他们涌来。就算知道这群小虫子不会伤害他们,那样密密麻麻的虫潮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好在这些虫子并没有因为手电筒的光线而狂乱,围聚了一会儿之后又散开了,悠悠地顺着白色菱纱飞回了上方。
等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靠在了墙上。
“虽然这些虫子远看挺漂亮的,但是密密麻麻的围在身边还挺糟的。”刚刚有一只小虫子就从展昭的眼前飞过,展昭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只小虫子密密麻麻的腿,体表的绒毛。
展昭有点担心地看着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毕竟对这些虫子的都是敬而远之的,就连自己看到这些小虫子的长相都浑身不自在,更何况是白玉堂。
而白玉堂的脸色就像是展昭想象得那样凝重,拧着眉头好像面对了一件非常难以应付的事情。好吧,远比那个要严重得多。
不过很快白玉堂就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好像刚才的凝重根本不存在。
展昭眨眨眼,问,“刚才你还好吧?”
白玉堂有些难受地偏过头,有些东西还是远远地看着好了,现在光是想起那些小虫子的模样对白玉堂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忽然白玉堂竖起手指按在展昭的嘴唇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展昭说,“回去以后绝对不要跟哥哥和嫂子提起这件事情。”
“……”一道灵光闪过,展昭马上就明白了,“哦对了,大嫂她是研究昆虫……”
这也是展昭在认识白玉堂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天展昭正好在白玉堂家,白玉堂他们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了一会儿,所以展昭非常有幸地能和闵秀秀一起看电视,用闵秀秀的话来说就是饭后休闲。
然后那场饭后休闲对展昭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因为电视上正好在播放一条关于昆虫的科学节目,然后他和闵秀秀的对话重心就偏移到这上面了,然后……
展昭在闵秀秀那里恶补了关于昆虫的知识,让他深刻地觉得自己以后再去考古都能够借着昆虫分析出一堆东西了。
后来展昭才从白玉堂那里得知当初卢方就是在一间研究室里遇到的闵秀秀,在那么多虫子间,闵秀秀就是卢方见过的最美好的人——卢方语。
虽然结婚后闵秀秀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专心了,但是偶尔也会心血来潮不是吗?
展昭深切地明白白玉堂担心的是什么了,所以他马上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闵秀秀的。
白玉堂这才安心,问道:“猫儿,刚才开手电筒的时候我发现墙上有烛台。”
“烛台?”展昭惊奇地问,外面养了那么多对光线敏感的虫子,卢方他们竟然还会在这里设置烛台?
“有一个就在这附近。”白玉堂抬起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他们现在的位置就离其中一个不远,白玉堂摸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手碰到了烛台。
眼睛适应了黑暗,展昭勉强能看到白玉堂,也试探着朝着白玉堂双臂的位置伸出了手,也碰到了烛台。
“这些蜡烛没有烧过。”不久前所有的烛火都因为不明的原因熄灭了,时间没有过太久,按理来说烛泪还是烫的,但是现在展昭一点蜡烛油都没有摸到。
这些蜡烛和外面的不一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黑暗中两人四目,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面庞。展昭满怀希冀地看着白玉堂,用手背拍了拍白玉堂的胸口。
白玉堂无奈地撇嘴,从背包里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打火机。蜡烛很快就点燃了,出乎两人的预料,烛火是蓝色的。
两人这个时候都凑得很近,面庞在蓝色烛火的映衬下沾染上了阴气,就像是怀恨久远的恶鬼,怨恨久久不能散去。
忽然,展昭抬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脸,笑道:“这蜡烛光照着本来就阴森森的,别再板着脸了,更恐怖了。”
“又吓不到你。”白玉堂抓着展昭的手,两人有默契地回过头确认那些小虫子的情况。烛台的位置有点高,他们遮挡不住。
庆幸的是小虫子并没有被这些光惊扰,只是像之前一样围绕着白色菱纱飞来飞去。最起码这证明点亮这里的蜡烛不会有问题。
一个烛台的烛光有点弱,但是足够白玉堂和展昭看到第二个烛台了。两人就这样一个个地把烛台点燃,这个石室很大,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但是两人已经渐渐地能够看清这件石室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了。箱子,很多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