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头,百味陈杂,觉得自己没用、胆小,也觉得愧对自己的良心,但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那几个痞子都拿着刀,我冲上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给捅死。
怔怔良久,我才鼓起勇气走上去,问她们娘俩需不需要报警。
胡莹莹在安慰她妈,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看我,只是冷冷地对我吐出两个字,懦夫。
在这两个字在我耳畔炸响的瞬间,我整个人的心都空了,所有为自己胆小、怯懦寻找的理由,霎时间全部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是的,她说得没错,我没有冲上去,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了我是个懦夫的事实。
那天,我如游魂般失魂落魄的走出她们家网吧,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只怕遇见她。
我们两从还能互相看得见的平行线,变成远得连看都看不到的平行线,连我自己都以为,这辈子我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因为我真的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她那双仿佛刺入我内心深处,将我的心彻底撕裂的眼神。
只是偶尔在夜里,我还是难免想起她,想起这件事,然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像个鸵鸟。
就这样,直到我去星城上大学,我都仍然没能够驱散这个阴霾。
我仍旧放浪形骸,玩乐放纵,看似过得极为的潇洒,但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空荡,而越是空荡,我就越是想要放浪,这仿佛是个恶性循环,将我扼制得死死的,没有半点翻身的希望。
直到她如颗小石子般,波澜不惊的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却将我的内心激荡得天翻地覆。
那时我刚刚升到大二,在微信上认识个女生,是我们隔壁女子大学的,叫李燕儿,长得挺漂亮,人也挺有个性,是那种特别虎的,黄段子能够张嘴就来的彪悍女生。
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认识没多久后就开始追求她,跟她表白,可她说她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我寻思着她要是名花有主了,那肯定不会和我聊得这么嗨,除非她是想出轨还差不多。
所以,我就说我不信,除非她给我看证据,还笃定地跟她打赌说要是她真名花有主,那我就真认她做干姐姐,还说,要是被我发现她是找人冒充的话,那她就给我做女朋友。
她答应了,并且跟我约好星期五出去唱歌。
我怎么也没想到,胡莹莹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并且让我不得不愿赌服输,认了李燕儿做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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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星期五,我们建筑学校和隔壁的女子大学便呈现出泾渭分明的景象,这是雷打不动的铁律。
我们学校像门可罗雀的图书馆,而女子学校,却像是热闹非凡的销金窟,学校外扎堆的豪车,载走一个又一个青春靓丽却浓妆艳抹的性感女生,当然,也有看似单纯的。
我记得和李燕儿的约定,脑子里也时刻想着那事,但知道泡妞不能显得太过心切,不能让她以为就非她不可了,所以上完最后那节《建筑工程技术》专业课,我也没着急,只是慢吞吞回到寝室。
然后,在寝室里洗澡、弄发型,捣鼓了很久。
到夜里七点多,我才打电话给我最好的兄弟雷公,准备出去吃饭。
雷公是和我同村出来的,本名叫朱佳,这小名是我给他取得,因为他从小就尖嘴猴腮,却身材高大,看起来威猛不凡,像是封神榜里的雷震子,要不是嫌弃雷震子这名喊着绕口,我肯定得喊他雷震子。
现如今女的出来玩都喜欢成群结伴,有闺蜜护航,要拿下她们不太容易,所以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僚机”这个职业,雷公就是我的专职僚机,和我是从初中合作到现在的,几乎是无往不利。
别看他长得丑,脸皮可是极厚的,死皮赖脸的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要么能逗得女的哈哈大笑,要么能羞得女的落荒而逃。
都说泡妞三大要素是胆大心细脸皮厚,他都占全了,所以虽然长得丑,他的战绩依然傲人。
通常,在我拿下目标的时候,他也会把那妞的闺蜜也拿下,罕有失手。
只是这夜,我们两个却早已注定会黯然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