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来无事,还一直在和陶真人一起去研算那种能看得更清楚的镜子,陛下说可称为显微镜的……”
于是不久之后,御书房里专心听讲的严嵩陡然听到儿子的大声惊叫:“什么?水里有许多看不见的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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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皮抖了抖,离座弯腰:“犬子无状,陛下恕罪……”
朱厚熜倒是愣了。
严世蕃的这个话,他自然听得懂。朱载堚来了,他也知道。
联系在一起……
朱厚熜顿时表情严肃:“今日就先讲议到这里吧。”
“……是。”
老头们倒并不是在被熬,这段时间以来,皇帝说的很多观点也让他们很受启发。
虽然新奇,但确实道尽了许多要害。
眼下谈不上松了一口气,反倒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最近这一轮陛下讲议,反倒更加偏向于学问交流。
近一个月下来,大家私下里聊起来,都觉得皇帝在人理大道上似乎又有了集中的领悟。
现在从御书房里告退了,严嵩倒是暂留了一下,用眼神复杂地盯了盯儿子。
“……父亲。”严世蕃倒是眼睛一红。
严嵩的表情柔和了下来,随后只是说道:“先见驾,夜里回府再说。”
这里自然不是一叙别情的地方,严嵩向朱载堚也行了一礼,就先离开了。
看到父亲头上又多了一些的白头发和有些弯了的腰,严世蕃抬起袖子摸了摸眼睛。
“睿王殿下,东瀛伯,陛下还等着呢。”
“一起?”
严世蕃问了一句,黄锦点了点头。
“睿王殿下,陛下知道大约是那显微镜制成了,不知在何处?我差人去抬过来一下。”
“……就在小王府上,黄公公径去取便是。”
他不由得看了看严世蕃,就因为他那一句惊叫,陛下就知道了是显微镜制成了?
之前来请见,只说了是蒸汽机的事。这显微镜的制成,朱载堚是想给皇帝一个惊喜的,顺便看看有没有把生身父母从凤阳高墙里解救出来的机会。
如今想不惹眼一点,去考进士就过于引人注目了。
和严世蕃一同进了御书房,自是先行礼。
严世蕃的动作幅度夸张太多:“臣严世蕃叩见陛下,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的事等会再说。”朱厚熜很随意地让他起来了,而后则显出一些迫切,“载堚,那显微镜,你们磨出合用的镜片,还能对准了?”
“……启禀陛下,正是。臣也是参悟了一下礼交部译的一些西洋论述,而后又细细推算过许多遍,这回磨出了合用的镜片。另外,如今宝金局的螺纹刻得越发细密了,这才制成。”
朱载堚感觉到皇帝对于这件事的惊喜,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些期待。
他立刻又补充道:“那蒸汽机上陛下说的冷凝器,臣和陶真人、郑大匠他们又绘了一个新型状,此前单独试了试,有些成效。要观测在蒸汽机开动时能不能用,得造办实物再实验一下了……”
“朕会吩咐下去。”
说完这话,朱厚熜看着朱载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