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十几米高的吊灯啪的一下亮起。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背头,西装,看到喻辞琛的那刻连忙起身,“喻、喻先生。”
喻辞琛喉结滚动,低低嗯了一声。
牵着云蔷往沙发用力一甩。
她没有防备,重心不稳的倒在沙发上,就听耳边响起一道凉薄森寒的声音,“给她把脉。”
轰——
一道惊雷直劈脑门,云蔷面色木然,怔愣两秒猛地回头看他。
迎上两道不容置喙的目光,喻辞琛正深深凝着自己。
心脏顿时跌入谷底,刚才存那点侥幸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喻家眼线遍布,医院到底不够安全。
所以干脆请个中医来家里。
若是把出喜脉,直接开一副药给她喝下,连人流手术都免了……
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古代那种任人宰割冷宫弃妇。
不小心怀了暴君的孩子,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到头来却落得一个斩草除根。
唇边溢出淡淡苦涩,云蔷认命般的闭上双眼。
医生温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蔷睫毛不受控地颤抖了几下。
他说的都是专业词语,云蔷听不太懂,但大约能理解出毛病是出在了胃上。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竟莫名涌起一丝失落。
“没别的了?”喻辞琛冷声追问。
“应该没有了。”
在喻辞琛面前,医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
也是奇怪,明明是个比他小一半还多的年轻人,可他站在那儿,周身便散出一种难以忽略的压迫感。
他开了药方,喻辞琛派佣人跟他去药店照着抓药。
本想让乔奈送医生出去,不想走到门口,喻辞琛突然返回,心血来潮似的要亲自送他。
出门前,云蔷看到他在和医生说些什么。
大概还是心存疑虑吧……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万无一失的好。
“以前倒没发现你是这么谨慎的人。”
云蔷听见门响,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失落。
喻辞琛关门的动作微滞,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常。
“该谨慎的时候当然要谨慎。”
他把门上锁,漫不经心地朝她过来,“免得留下祸根,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