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扬头皮发麻,那些围观的剑者竟统一转了方向,齐声要杀了她。
这喊声越来越大,并吸引来更多的看客。
简悠扬举起了一只手,空间瞬时一寂,她看向他面前的少年,的确是少年,因他的声音里含着一投少年人特有的清朗澄澈。而此刻,这少年双目圆睁,外露的皮肤上青气翻滚,一双厚掌拳起、松开,拳起、松开……
少年势如猛虎,扑向静立不动的简悠扬,简直像去啃食一只稚嫩的羔羊。有个别剑鞘发出紧张地“啊呀“叫声,似是为这瘦小的同类担扰,却又瞪大一双眼睛分毫不溜神地看。
简悠扬动了,攻杀的形式立时一变,她像风,无处不在,又像鱼,滑不溜手。如是几个回合,这青木竟抓她不到,更遑论要杀她了。
原本叫好的剑客不再说话,他们都看着这场古怪至极以弱“胜“强的战斗,沉思。
为何说“胜“?
因为对于弱者来说,不败,便是胜了!
“咣“——!
“咣“——!
“咣“——!
三声长而厚重的钟声由天际传来,原本正在各自忙碌的剑者和剑鞘均像是被缚住了灵魂,一瞬间变得动也不动。
简悠扬仔细去看,她身边的看客,包括那个黄鱼、红井和正在战斗的青木,无一不是如此。
“你败了!“
青木听到这声低叹之时,整个灵魂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在恍恍惚惚中看到一个瘦小的剑鞘拿一块破碎的剑片抵着他的喉咙,又在恍恍惚惚中听到一声冷硬如铁的“耻辱!“
等他完全清醒时,围观的剑者和剑鞘们已经四散而去了。
他摸了摸脖颈,粗粗得手指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20。
原住民们像是收到了某种召集,所有的剑者和剑鞘都动了起来。
他们三三两两地结队,迅速向着东南方腾跃疾行。
不过两分钟光景,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剑鞘,没有一个剑者。
她就近走向一处。
“请问……他们都去了哪里?”
无声。这是一个白发白眸的剑鞘,她像是完全听不见,只一径摔打着手中的布料,圆石上传出匀速的“啪”、“啪”声。
“请问……”
简悠扬又重述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并且将手伸在剑鞘肩头轻轻拍了拍。
啪——!
简悠扬迅速缩回手,却还是避之不及地挨了一下,整个手掌瞬间又热又麻。这剑鞘竟然力气不小。
“滚!别碍着我做事!”
粗鲁的咒骂冲耳而来,简悠扬怔愣了一下,她已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敢这样骂她了,这算是自找罪受吗?抑或是,她也要回击对方一下?算了吧,这样无关痛痒的攻击。只是,她的眼神却在那些叠放在石头上的布料掠了几眼:这么多衣衫啊!
简悠扬淡定地走开,倒引得那女孩儿猛然回头狠瞪了一会儿,仿佛一不小心,简悠扬就会做什么坏事。
“唉!等等!”
身后传来呼声,和一阵急促的小跑声。
“叫我?”简悠扬回头,见是一个长相甜美的黑发黑眸女孩儿,不由觉得分外亲切。
“啊!你一定是被沫沫给赶走得吧!她只是在赶任务,不知你有什么事?”
“哦,我只是想问那些剑者们的去向,为何突然全都不见了?”
“你是初生者?他们去狩猎了,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月出之前便会回来。“
“月出?”简悠扬疑问道。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晚上的月亮,那么红,那么亮,你看不到?“
简悠扬一时想起那盏诡异升在夜空正中的红灯笼,不由无语。那就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