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吵,人来人往。那马车已经远去。
那个车上的女人,好似听到了扯下人的呼喊,诧异地掀开帘子来看。
“怎么了?”
莫潋琛抱着莫问,见塔乌尔往外看,以为她又有什么花招,瞪着眼警告。今日是先帝的忌日,他们失去普宁寺为祖宗上香。自那宗庙出了事,被封了以后,祭祀祖宗就改为了在普宁寺,既不铺张浪费,又显得庄重敬祖。
这女人最好别给他又像前两次那样给他惹出事来,连小莫问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下,极为不快地扯着身上的袖子,将拿袖子当成了眼前的女人,为什么母后还不回来,这个女人好几次都要打他了,要不是父阻止,他一定会被打死。
幸好父皇发现,不再让他住在凤仪殿,解了他每日面对着这女人的痛苦。小莫问摆摆手,将扯皱的袖子拉平,又窝进了莫潋琛的怀里。
忽然……
“莫问,阿琛……”
马车外隐隐约约的喊声带着急切传进了莫问的耳朵,那声音他不太记得了,但是那人喊得名字,好像是他和父皇的。
他赶紧掀开车帘,隐隐约约可以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焦灼的身影,那个人竟是——母后。
“父皇,是母后,我听到了。”
小莫问不是耳力好,也不是功力深,这只是他与易谨宁之间的心心相印,那一份母子之间的浓浓血水的呼应。
莫潋琛也凝神深思,耳朵动了动,努力想听清是否有人在叫唤,却是听了许久都不曾听见。
“父皇,是真的,我听到母后在叫我们。你先让车停一停,我真的听到了。”
小莫问挣脱父皇的怀抱,自己掀开车帘,往外边探了探,见看不着,又让车夫停车,自己下了车等在路边。他有预感,他的母后就在附近,并且在叫唤他。
“问儿,阿琛……”
那一声声呼唤终于由远及近,来到莫潋琛的耳旁,她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三年了,本以为早就死掉的宁宁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那焦急的身影拨开层层人群,来到马车旁,她气喘吁吁地趴着膝盖,直喘气。
“累死我了,你们就不会等等人家!”
易谨宁一身村姑打扮,头发梳成简单的两个麻花辫,发上还别了一枚好看的野花簪子,整个人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莫潋琛愣在当场,他找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她竟在农家。这是他怎么也无法想象的到的。
“母后!”小莫问扑倒易谨宁身上,嚎啕大哭,“问儿找你很久了!”
我也找你很久了!莫潋琛深情地看着易谨宁,在心底说。
这会儿,马车已然到了离普宁寺不远的地方,此处人流量多,也不方便说话。看了眼百姓探头探脑的样子,幸好这儿的百姓没看见车内的皇后,要不然定会引起一场风波。
莫潋琛看了看易谨宁,又看看车内一直没说话的塔乌尔,“我们先去普宁寺吧,有话那里说。”
百姓现在安居乐业,他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
上了车,易谨宁这才有机会与那假的皇后面对面交谈。
“你就是替代了我的塔乌尔?”
她开口就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的模样让莫潋琛暗暗吃惊。宁宁不会是在农家呆久了,人也变得粗俗了吧?
小莫问这会儿也窝在了易谨宁的怀里,听着她质问那个假母后。这个母后才是他的母后嘛,还是那熟悉的怀抱和温柔的眼神,他一定没认错。
普宁寺的人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之后惊呆了,主持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淡定下来,这是皇上的家务事,他们这群人回避一下比较好。
主持带着众人下去,被易谨宁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