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让这突如其来的火山爆发惊目,立定不动,瞠目盯着中央的那俩人,突然人声俱静,只有舞曲声还在不知趣的回旋。
唯亭惊诧瘆目,我嘞了个嚓!这是要玩儿哪一出?
梁文静住不动,盯着意识之外的那一幕,几个男子按捺不住,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举措,梁文一声拦住:“等等……再等等……”
也不知要等什么,就是不想打断,他要等待下面的景幕。
一瓶香槟瞬息间喷涌了一半,像是不够兴头,他捂住瓶口又一次大力摇动,松开手掌,看香槟从她脑顶再次喷涌淋漓。
酒液只剩下一个瓶底,他举起瓶子仰脖喝下最后那点儿残液,算是完结动作,抹一把嘴角,看着她一丝邪笑,说:“好玩儿吗?”
他等她发怒,等她暴跳,看她卸下端持的架子显露羞恼,又或是挥手再给他一巴掌,这次他有防备,不会让她得逞,他会抓住她的细胳膊牢牢掌控。
可她没发怒,也没暴跳,一身狼狈的站着,静矗得像个淋着雨的雕像,抬着头45度仰角暝视上空,虚着眼神儿,像是还有一层潮雾栖息眼底,嘴角似乎挂着沉迷的笑意。
他呆目,那样子挺动人,挺哀怜,忽然不落忍,靠上前,不知觉的抬起手撩开她的湿发,看着她的脸。
厅堂里静得出奇,都瞠眼儿观目着那个景儿。
远处陈东翰突然醒过神儿,飞步上前,这正是护卫娇花的时候,他要一拳打倒那个忘乎所以的张狂者,还没靠近,静寂中突然爆出一声欢悦的尖叫,震得他分神的望过去。
那是萱子,萱子雀跃欢叫,顺手也拿起一瓶香槟,摇晃到气泡充盈,在人群之间拔出瓶塞,喷洒一气,人群突然躁动,不再安静,惊呼、欢叫、尖鸣……有人跟着参战,相互喷着香槟疯乐若狂,嬉闹声练成一片,响彻大厅。
陈东翰止住脚步呆傻。
香槟,予以快乐同义,又赋予诱惑和浪漫的代名词,此时它原回定义,正如飞花雨落般弥漫。
关之茹闻着漫溢的酒气,这是她喜欢的巧克力香槟的味道,泡沫飞烟,如绚花飘蔓,浓郁芬芳,舌尖轻轻一舔,那滋味就触及心脾,她仰着脸虚目的看着飞花烂漫,恍若从前。
那个已经遥去的影象似梦重现,和她爱的人攀越高山,穿过嶙峋陡峭到达胜利的云端,对饮着巧克力香槟的滋味,那人摇动酒液拔掉瓶塞,快乐的喷淋她一头一身,问:好玩儿吗?
她仰脸暝视着他,唇间侵着香槟的泡沫,他撩动她的湿发,舔舐她的嘴角,把她抱在怀里,她舌尖甜怡,闭眼沉迷,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德晟撩开她的发迹,看着那张面容,一时不知动作。
她不动,虚目的和他对视。
唯亭惊目中清醒,迅速吩咐音响师。
即刻间厅堂里响起《昨日重现》,唯亭凝目,盯着那俩人不放。
关之茹在香槟的气息间空濛幻象,乐声冉起,敲击心灵。
旧日时光多快乐
转瞬已消逝
不知失落在何处
而今它们又重现……
她爱的人俯首抱着她,相拥起舞,她正到他的下颚,贴着他的身体,头靠在他的颈间,他厮磨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温情的吻她的额头……
德晟没话,跟着乐声不知觉的下一个动作,揽过她的腰搂在怀里。
她乖得像个孩子,温顺得像个柔弱的小女生,一切端持消失不见,靠近他身体,扶着他的肩膀,头到他下颚。
他俯视着,瞬间犯懵,他的发梢湿淋的垂着,一滴酒沿发尖儿滴到她脸上,她抬头仰看,目光虚迷,像要睡着。
他不知觉的伸出手指,轻轻擦掉她脸颊上那滴酒,懵神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