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冯氏又要催促,然而祁灏却道:“不必,我回不回去与她无关。”
闻言,冯氏后退两步,用丝帕捂住脸再也忍不住失声哭起来。
祁灏却并没有理会冯氏,他倒比方才闯到承平伯府责骂姜月仪时要冷静些许,只是望着姜月仪的目光仍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般,仿佛要把姜月仪一身的冰肌玉骨给戳烂。
祁灏对姜月仪道:“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既然二弟的意思是我不能私自惩罚你,那便先将族中的长辈都叫来伯府,我假死脱身有错,至于你的错,大家都一一分解清楚便是。”
姜月仪这才抬起头看他,出乎祁灏意料的事,在伯府时她明明已经哭过了,可是此时她的脸上竟无半分伤心的痕迹,仿佛只是寻常过来串个门。
祁灏不由一怔,只听姜月仪已经笑道:“都到了这一步,大爷果然是不肯原谅我了。”
“你和母亲先回去,”祁灏道,“这里不需要你们。”
冯氏失声道:“灏儿,只要你肯回家,你要做什么母亲都答应你,你要娶苏蘅娘便娶,母亲再也不拦你了!”
祁灏摇头;“若她有事,我也不活了。”
冯氏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哆嗦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姜月仪浑身酸疼难忍,她只上前虚扶了冯氏一把,轻声叹了一口气,只有她自个儿才听见,转而却对祁灏说道:“周从慎医术高明,当时我就是被他救回来的,把他请来或许有办法。”
“她和你怎能比较。”祁灏冷冷道,“周从慎向你吐露我的行迹,焉知你们两个不是早就厮混到了一起,不然他与我多年至交,却为何会来帮你?”
听见祁灏的侮辱之言,姜月仪并没有多生气,在她嫁入伯府,千般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清白了,只是连累了周从慎,这是唯一不好的。
跟着冯氏来见祁灏,也是最后为了让自己死心。
姜月仪笑了笑,道:“随便你。”
然后她竟放开冯氏,自己转身投入风雪之中,脚步不见一丝犹疑凝滞。
她从一开始做的事就是错的,或许在祁灏给她和离书让她离开的时候,她就应该尽早抽身,而不是赌上自己的终身继续陷下去,她算计了那么多,却唯独没有算计进去自己的心。
她不愿意再这样过下去。
用偏激的方式逼迫祁灏现身是第一步,她不愿再给自己制造一个可以继续过下去的幻象,不如直接打碎它,她原本只是想让祁灏彻底无法忍受她,她实在没有勇气自己放手,那么便逼祁灏来做罢,姜月仪也没想到会害得苏蘅娘早产,若祁灏真要她偿命,她也只能认了。
眼下是最后一步,她和祁灏彻底决裂,覆水难收。
今日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
祁家的长辈们很快便被请到了承平伯府,而后承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