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考虑。”安室透笑意稍敛。
抓捕朗姆是大行动,在这之后,组织的反应难以预料。
现有的证据太过薄弱,就算加上经济方面的搜查,也无法保证能钉死这位二把手,他很可能在组织的“能量”下逃脱,到那时,安室透的处境便很难说了。
他是否会因此暴露?权力结构必然会迎来剧烈变动,他又是否会遭遇其他危机?迄今为止,波本身上仍有未曾完全褪去的“朗姆队”的色彩,黑暗中的子弹也不是总来自于光明。
波本的身份,是目前众多潜伏行动中最成功的。
降谷零也是最接近核心的一位。他的身份极有价值。
如果这次逮捕没能产生有效的打击,却仅仅帮助组织完成了大换血,又损失了波本。那么,现在这幅经由多年努力后终于逐渐清晰的组织面貌,将会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受刺蛰伏的藤蔓只会向下扎得更深,缠得更紧。
种种担忧,诸伏景光不是不能理解。
“他们的慎重也有道理。”
“是啊。”
安室透答道。
有朗姆所在的环境他足够熟悉,相对来说更为安全。
安室透想起黑田兵卫尤其不赞同的神色。上一次提出要想办法将朗姆的把柄交由切宁的计划,理事官已经认定那是巨大的冒险了。
“我只是在想,权力出现空白,或许是件好事。”
他从不是保守派,景光也明白这一点。
“你之前的计划如何了?”
诸伏景光又道。
两人的思路奇妙地重合了。
安室透开口道:“切宁吗?”
“对,这两个计划……”
“互不影响,没有理由不继续。”
见好友面露担心之色,金发男人的嗓音故意轻快起来。
“我有三种打算。”他道。
“三种?”
“首先是直接合作,明目张胆的叛变站队,方法很简单,找玛克就行。”
诸伏景光这下知道幼驯染在搞什么了,很配合地笑道:“出其不意,很大胆。坏处就是别人可能会怀疑你的诚意,尤其你面对的是组织里那群人。”
除了行动组有特定专长的高手,话里有话是情报人员的常态。送上门的示好绝对会被怀疑是陷阱。
“但也会展示我的决心。”安室透眼睛弯了弯。
“第二种呢?”
“散布消息。”安室透神色认真了些,“搅乱浑水,一定会第一时间关注到这件事。坏处是……”
“朗姆也会第一时间留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