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司马文行,我这一彪兄弟都得坐实了哗变的大罪。绝不能带累他们,敬先,杀不得!”
王敬先把宝剑从文行的颈子上拿下来,一声长叹,扯断襟前三尺布衣:
“写个伏法的状子……”
征虏将军缩着王八头:
“壮士,写什么?”
“写,你纵兵掠民,荼毒州郡。”
“写下来状子,便能放了我吗?”
王敬先面色阴沉,拽过来司马另一只耳朵,使龙泉一剑切下。
“啊!!!!”
司马文行这回两只耳朵都没了,真成了圆脑袋的王八。
“拈着耳朵,沾了血写!”
“写……我写!”
王敬先取回三尺血布,拎在手上看了一过:
“这个事算完了吗?”
司马文行两耳只剩黑洞,初伤的耳道里又被人血灌满了,听不清王敬先讲话。剑客挥起铁拳,一拳捶在司马文行的猪拱子上面:
“这个事完了吧!”
征虏大将军一手捂耳,一手掩面,痛得原地打起滚来,只作驴犬般大啸大吠。
“文行部下,把甲卸了,兵刃留下;带着你们司马将军,滚!”
打扫干净残局,清了庭上血污,再摆好席;白雉山众匪,人人酒兴萧索。
菜也端上,酒又斟满,盘龙营士卒们却意气风发;军中少能饮酒,丁午、孙处等人更是见酒开怀。
蒯恩举杯起身:
“痛快,今夜真是痛快!
我军驻扎在西陵郡,刘盘龙一得了信,听说双刀汉子割取了司马小儿的耳朵,还他娘胆大包天,杀兵夺粮——
马上令我等出来寻找。
我们先是杀进江陵转了个小圈,顺手牵羊抢了几个大户和假庙;扫问一圈,才知道白雉山上有这么一伙子强人。
干上山来,果然遇见我大哥!
蒯恩有幸识得各位好汉,多谢弟兄们照顾我哥哥。我呢,我先自己喝个三碗!”
吨吨吨,蒯恩豪气冲天,庭上几个酒胆小些的山匪,看了直是抖腿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