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回被做到晕死的教训在先,沈惜不敢再随意在宋缺面前提死不死的事情。
事实上,他也怕。
既怕自己眼看着要相携白首一生了,却出了岔子。也怕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要变成现实,这不是第一个世界,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世界。
更怕的是,他毫无知觉的在不同的世界了挥霍自己的感情和热忱,最后回首,才发现,一切都是空的。
将此生所学所知都教导与自己的宁道奇算什么?和他相识三十年相守二十年的宋缺又算什么?
宋缺傍晚的时候,宋展来告诉他,沈先生又出门了。
“师道呢?”
“少阀主正从飞马牧场往回赶。”
宋缺点头,给了宋展一个“让那小子看着办”的眼神,稍稍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出门了。
宋师道眼看着明年之内就能托单了,但是沈惜却给了传了信,说是要给他准备一份大婚礼物。少阀主心里一个抖,就一边传信给父亲,一边往宋阀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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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一路东行,直到江东境内才停了下来。
见到高山悬崖就习惯性地大轻功拔起往上攀——江东的山带着一股人气,不像秦岭那些鲜少有人造访的山群。
整个人就像是间歇性神经病一样,好一段时间,马上就要发病。
而沈惜“清醒”的时间已经超过了过往的天数,这让他更加担心。或者这意味着下一次“清醒”会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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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被坑死了!”寇仲弯着腰喘着粗气儿,朝着徐子陵看,“师妃暄看着不像是打架很厉害的样子啊,我们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没问题吗?”
徐子陵整个人都要倒下来了,两个人轻功不行,抗打能力虽好,但是武功架势虽然有了,比起那些个老江湖,那都是不够看的。
“我们两个打师仙子一个都打不过,你觉得她有没有问题。”
寇仲点头,“我看她很护着宋小姐,我们都快被围殴惨了,才上来救人。”
“你是想当个女人嘛仲少。”
“哪有!我觉得宋阀那个妞儿都比我们能打。”
两个人躺在草地上,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得说着,好一会儿,寇仲滚到徐子陵身边:“陵少,咱们今晚就睡在这儿吗?”
“地为床,天为被。不好吗?”
“我们今天还没有洗澡啊。”
“难道你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洗澡了吗?”徐子陵笑道。“你不仅没有洗澡,你还没有洗脚,没有洗脸,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滚到床上来了。”
寇仲随口哼了哼,“方才在山顶,我看到南面有个不小的湖。”还有个不小的瀑布。
徐子陵站起来,“那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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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少,你看到没有?!”寇仲张口惊了一声,随即又捂住嘴。“他要投湖!”
徐子陵拉住寇仲,“咱们轻点儿上前,把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