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脸上的痣有浅浅被晕开的痕迹,那根本不是痣!
是人点上去的!
钱彪立刻喊住自己的哥哥,“哥!方才我瞧的那对夫妻有点不对劲!”
他说完就听到一阵落水声,他们冲到船头去看,只见河里波纹荡漾开,再次推开房门,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那扇靠海的窗户大大咧咧敞开着。
钱虎暗骂一声:“快划船去追!”
他们匆匆下了船,去岸边解开绳子,朝着河面划去。
而就在他们到水声附近,那艘原本靠岸的贡船收锚启航,船身搅起的巨大波浪让他们在船上摇摇晃晃。
本以为他们是跳水准备逃亡,守在海面上就不信他们不会浮起来换气。
“哥,船开走了。”
钱彪抬手挡着脸,防止浪花掀起溅在脸上。
钱虎反应也快。
“该死,我们被他们耍了!快去通知下个港口的兄弟,截住这艘从云水城来的贡船,赵临川他们就在船上!”
赵临川和褚玉从船舱里的杂物堆里钻出来,贡长等人下船后立刻开船。
此事他们一早就商量好,起初在登船的时候,是褚玉想到恭王等人有可能会来水路拦截。
时间回到三天前,他们原本商量好的登船时间是在辰正。
褚玉在房中本还纠结着白日跟赵临川的事,就连晚饭之际不小心跟赵临川目光碰上都让她面红耳赤。
赵临川也不例外,吃完饭她望着天上,心中对林倚欢一事还有些放不下,故而去寻了云牧。
“护国公,我有一事想请问能不能帮忙。”
护国公放下手里的公文,指了指旁边的小榻,“有事不妨直说。”
褚玉也不扭捏,直接道:“云蓼山一事,河流会流向哪里,看看能不能帮那些被冲走的将士们寻回尸骨,总不至于曝尸荒野。”
云牧叹气:“此事朝堂已知晓,正派发物资下来支援百姓,云蓼山的河水最终都要汇到海里去,云水城河道四通八达,又连接着外邦,很难寻回来。”
褚玉颔首:“如此是我打扰了。”
她起身欲要告退,却捕捉到云牧话里的信息,“朝堂已知晓此事?”
“正是,但不知晓你与临川参与其中。”
云牧面露不解,“有何不妥之处?”
“不知护国公对怀王了解有多少?”
云牧微微蹙眉思索,斟酌道:“怀王,一个常年闭门不出的皇子,皇上当初有意提拔他,但怀王却以自己亡母为由拒绝了,早早离宫,也不曾讨要封地,隐居在盛京城中。”
褚玉静静听着,勾唇笑道:“那护国公以为怀王可有参与此事?”
她立在云牧跟前,放低了姿态,像是晚辈在跟长辈请教问题。
云牧叹气,“一个常年不出门的皇子,又跟朝堂上的风云有何相干,突然问起怀王了?”
“如今恭王跟太子势如水火,皇宫里差不多年纪的皇子难免会有波折,其他几位皇子我尚且能从赵临川口中得知情况,唯独怀王不知晓而已,常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只是担心怀王遭遇无妄之灾。”
云牧神色微动,笑道:“一个闭门不出的皇子,应该犯不着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