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苏莫知拍桌站起。神情狠厉,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苏倩雯并没有被他这个样子震到,从她做决定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
勉强把怒气强压下去,苏莫知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皇上现在还年幼,做事难免不周全,臣以为再多等几年。”
“哦?”苏倩雯直直的坐着,冷声道:“等几年?等到满朝文武全是苏家的人,然后挟天子以令天下么?”
声音高涨,合着不忠不义之言。苏莫知指着苏倩雯,浑身都在颤抖。不相信苏倩雯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在门口候着的丫鬟太监们一时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上,虽然听不到内殿里具体说了些什么,可是向来威严却不常发火的太后此刻显然是同苏阁老吵了起来。
身在宫廷之中,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有冯嬷嬷一脸担心的望着内殿,她的太后啊,可别气坏了身子。父女俩有事好好说。
在她的记忆里,苏倩雯向来是听从苏莫知的话的。两个人从未向今天这般大吵过,更别说如今两个人的身份是多么的特别,被有心人拿来利用就不好了。
苏莫知气急败坏,对着苏倩雯森森的说道:“太后娘娘可别忘记您也是苏家的人!”
冷哼了一声,苏倩雯可不怕他这点威胁。和男人愠怒的表情截然相反,她的脸上不见丝毫不虞,反而浅浅的笑着。
“可是,这可是大唐的江山。”轻轻抿了唇,她像是解释又像是无奈的说道:“您可知我在这深宫里听到了些什么?”
苏莫知一愣,然后缓和了自己身上的怒气。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在笑又似咬牙切齿的说道:“臣不知。”
“现在连路边的叫花子提起苏阁老都能叨念着天下谁人不识君,”她讽刺的盯着他,眼里的讥诮像是一把利剑,“只识得苏阁老,而不知皇权在上,现在你可知?”
他开口欲说,苏倩雯却再次高声说道:“哀家现在是好言相劝,您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想想清楚到底是苏家一脉重要,还是你苏莫知一己私欲重要。”
苏莫知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是把他的老脸往地上踩。这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么?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还把苏家的利益弃于不顾。
他如果不反驳,岂不是做实了这番言论?苏莫知气极反笑:“我这些年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喂狗了吗?你这么对我说话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似是没有预料到苏莫知会说出这样的话,苏倩雯怔了怔。不过随机正色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先君后臣,苏阁老才是忘记哀家身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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