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刚想开口叫崔招弟,就被姜若初拉住了胳膊。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崔招弟也紧张地摆摆手,示意老师不要叫自己,像是生怕惊动屋里的“吸血鬼”。
姜若初及时意识到在搞清楚情况前,让屋里的人发现她们的存在,会比较麻烦,不如把崔招弟叫出来聊。
她朝崔招弟示意地点点头。
然后崔招弟便朝着屋里喊:“妈,我有东西落在田里了。”
“你这什么猪脑子?一天到晚丢三落四。”崔家妈妈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去吧,去了赶紧回来,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
崔招弟不服气地看了眼坐在屋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哥哥,然后咬牙大声反驳:“为什么不叫哥做?”
崔家爸爸猛地一拍筷子,呵斥道:“你这臭丫头,哪有让男人做事的道理?”
“不要再胡说八道,免得以后去了婆家,让人说我们崔家没家教。”
崔招弟委屈地抿了抿唇,她这个年纪,能做到的反抗也只有这一步。
不过也就是这一点点反抗已经让姜若初看到了她的勇气。
崔招弟抹了抹眼泪,快步出了家门,她拉着耿月七拐八拐,走了很远,直到看不见自家屋檐,才抱着耿月痛哭失声。
“老师,呜呜呜,我不想订亲,我不想嫁人,你救救我。”
耿月满脸震惊:“什么嫁人?”
姜若初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耿月,柔声安抚:“你先别哭,慢慢说,订亲嫁人是怎么回事?”
崔招弟哭的一抽一抽的,她接过纸巾,用力擦了擦鼻子,好半晌,她才稍微平复心情,结结巴巴地说:“谢谢姐姐。”
虽然她不认识姜若初,可既然是老师带来的人,那她肯定是好人。
“我哥拿了我姐的赔偿金,说是去做生意,结果欠了一屁股债回来。”
“他说在外面被人骗了,哭着求我爸妈帮他还钱,说要是不还钱,就要被债主打死了。”
“现在他偷偷跑回来,在家里躲着。”
“我父母哪舍得他被打,他平时就是掉一根汗毛,他们都心疼得要死。”
“可我父母手里的钱不够,就收了别人的彩礼钱,给我订了一门亲,等我成年了就把我嫁过去。”崔招弟说到这,哭得更响了。
“老师,我就是不读书了,也不想嫁人,我宁愿去外地打工,也不想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崔招弟拉着耿月的胳膊,满脸恐惧。
耿月一听,人都气炸了。
“这都什么混账!你父母也太不是个东西,你哥犯的错,怎么要你去补救!?”
“不行!这绝对不行。”耿月义愤填膺,“我帮你报警。”
耿老师到底是个斯文的文化人,这个时候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报警。
只有姜若初知道,报警是个办法,却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现在就算警察上门,在成为既定事实前,他们最多就是对崔家父母进行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