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我剑倏然道:“不错,是我,你是否感到讨厌极了?”
百里怒道:“我并不是器量狭窄的人,从前你的确令人感到讨厌,但现在算了,算了!”
岳小玉奇道:“我师父是个游戏人间的江湖怪杰,怎会令人感到讨厌?”
百里怒冷冷一笑,道:“游戏人间这种事,偶一而为之,尚可说是无伤大雅,但你师父毕生游戏,不务正事,老是闲散渡日,这就是大大的不对!”
岳小玉道:“就算是我师父大大的不对,那也是他老人家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来说讨厌?”
百里怒道:“倘若只是你师父一个人不务正事,那还罢了,但他却连诸葛酒尊也教坏了。”
“教坏了?”岳小玉一呆,说道:“诸葛大叔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给我师父教坏?”
百里怒冷冷一笑,道:“常言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诸葛酒尊若不是常跟你师父为伍,他早就成为丐帮帮主了。”
岳小玉更奇,道:“你不是憎厌诸葛大叔吗?何以忽然又希望他能够成为丐帮帮主了呢?”
百里怒哼一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憎厌诸葛酒尊?”
岳小玉耸肩一笑道:“我怎知道!”
百里怒道:“我憎厌诸葛酒尊,就是因为他不肯做丐帮帮主。”
岳小玉眉头一皱,道:“他老人家做不做丐帮帮主,那是他的自由,你又何必如此气忿?”
百里怒冷冷道:“他不做丐帮帮主,自然是他妈的逍遥自在得很,但他若稍有良知,就不该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把丐帮逾万弟子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
岳小玉双眉一蹙,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就是这么严重,甚至比任何人想像之中还更严重得多!”百里怒冷冷一笑,道:“你若明白真正的情形,只怕你会比我更加气忿。”
“也许是的!”岳小玉故作紧张地说道:“你可以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百里怒道:“诸葛酒尊不做帮主,最大的弊处就是他不做,尹天澜却顺理成章地做了帮主。”
岳小玉故意道:“尹天澜做帮主不是做得很好吗?总之有人肯做丐帮帮主也就是了。”
“胡说!”百里怒面露怒容,道:“正因为他做了帮主,所以才会使本帮大乱。”
岳小玉微微一笑,道:“他做得不好?”
百里怒道:“他做得太好了,每一件事都对他自己很好。”
岳小玉道:“对大家又怎样?”
百里怒道:“一点也不好!”
岳小玉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早一点向诸葛大叔说?”
百里怒道:“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岳小玉道:“他不知道就不知道,这又有什么稀奇了?”
“他又不是个蠢材,怎会不知道天澜是个怎样的人?”百里怒怒声说道:“他是只顾自己快活,不理民间疾苦!”
岳小玉屑头一皱,道:“你这样说,未免有欠公平。”
百里怒道:“为什么不公平?”
岳小玉道:“救民济世,行侠仗义,并不-定要做丐帮帮主才可以的,就以诸葛大叔来说,虽然他只是孤身寡人,但却嫉恶如仇,屡战邪魔,岂非同样值得武林中人敬重吗?”
百里怒道:“不管怎样,他不做丐帮帮主,就是大错!”
岳小玉叹了口气,道:“照你的看法,这不仅是大错,似乎还是一条大罪!”
百里怒说道:“岳小弟此言,正合我意。”
公孙我剑捋须一笑,道:“既往之事,不提也罢!反正诸葛酒尊已答应接任成为新的丐帮帮主,百里老弟大可开怀畅饮,高兴一番是也!”
百里怒道:“诸葛酒尊倘若真的成为本帮帮主,自然是万分值得庆幸的,就只怕有人从中作梗,坏了这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