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握在一起。
&ldo;福晋,还要继续问话吗?&rdo;齐布琛看了武氏一眼,转头问那拉氏。
那拉氏这会儿却是从容了。她点了点头,道:&ldo;继续……&rdo;
正在这时,武氏却开口道:&ldo;福晋,婢妾相信府里的姐姐妹妹,也相信福晋治理下的贝勒府,不会有那种狼子野心的人。婢妾想,定是这两个奴才想要推脱罪责,陷害府里主子不和,实在是罪大恶极!&rdo;
齐布琛看着武氏,意味深长地笑了。
那拉氏眼光闪烁,道:&ldo;妹妹说得哪里话?要害爷的子嗣,那可是大罪。依姐姐看,还是要彻查的。&rdo;
李氏横了那拉氏一眼,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不说话。
武氏起身,跪在地上道:&ldo;婢妾不愿意府里主子受了奴才的蒙蔽,请福晋不要听信了这起子小人的谬言!&rdo;
钮钴禄氏也跪在地上道:&ldo;婢妾和武姐姐是同一个意思,请福晋,李侧福晋和佟侧福晋不要被小人蒙蔽了。&rdo;
那拉氏沉吟了一下,看向齐布琛,问道:&ldo;佟妹妹以为如何?&rdo;
齐布琛用帕子碰了碰嘴角,眼光落到武氏身上,问道:&ldo;武格格,你可要想清楚了。虽是两个奴才,却能借着我的小厨房做事。这事儿固然有我治下不严的原因,可若没人指示和帮忙,那个奴才能在主子那里做出那种事情?&rdo;顿了顿,她接着道,&ldo;今儿是武格格的运气好,也是我的运气好,早早地发现了问题。若是没有发现,不仅武格格你会后悔,我可能也因这事儿被牵连。武格格心软,我却在担忧。做主子的,怎么能被奴才拿捏住?&rdo;
武氏皱着眉,犹豫地看向齐布琛:&ldo;可婢妾不愿意姐妹们因为婢妾这一遭事,彼此间有了嫌隙。这两个丫头狼子野心,处置了就是。可一个家族……毕竟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怕肚子里地孩子承受不住。就当是为孩子积德了。&rdo;
齐布琛冷哼一声,道:&ldo;既然如此,谋害武格格那份罪,妹妹也不说了,但凭福晋做主。但是这起子奴才在妹妹那里生事,妹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请福晋为妹妹做主!&rdo;
那拉氏一愣,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她疑惑地看着齐布琛,道:&ldo;这两个丫头杖毙,她们的家人俱杖责五十,送到府衙去吧!佟妹妹,你看这样如何?&rdo;
齐布琛点了点头,道:&ldo;福晋是最公正仁慈的,那便这样吧。&rdo;
武氏又磕了个头,道:&ldo;多谢福晋体谅。&rdo;
那拉氏对安嬷嬷使了个眼色,道:&ldo;武格格心肠好,正如你所说。这也撒算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了。安嬷嬷,还不快把武格格扶起来!&rdo;
安嬷嬷忙上前一步,将武氏扶到座位上。
这件事情就这样到此为止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那拉氏和李氏被吓得够呛。没想到佟佳氏平时看着是个情绪外露的,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狠,打得人措手不及。可是,后来她为什么又顺着她们的台阶轻轻放过了?
这件事情,那拉氏看得不甚分明,李氏更是一头雾水。两个没有弄清楚情况的人,又分别失去了可靠的臂膀,对着齐布琛深深地忌惮起来,再不敢轻易出手。
回到繁景院后,白苏很不服气,对齐布琛道:&ldo;主子怎么就那么轻易得放过她们了?&rdo;
齐布琛让紫苏帮她换了衣服,拖了鞋子,靠坐在美人榻上,道:&ldo;白苏,你没明白我的意思。&rdo;
李氏的确是吩咐了水莲,她会想办法弄掉李氏的孩子,水莲要做的,就是把罪推到齐布琛头上。而那拉氏对武氏的孩子根本不上心。那孩子生不生下来都不重要,所以虽然她的人和木棉接了头,却没有吩咐和武氏有关的事情。
这一回,是她将计就计,给了水莲和木棉做手脚的机会,然后将她们趁机给端了。说起来,李氏是货真价实地有罪,那拉氏却只是有口说不清而已。
见白苏不解,齐布琛揉了揉额头,道:&ldo;武氏的孩子并没有事,所以我不忌讳让孙嬷嬷她们看到这些事儿,不忌讳让爷知道这事儿,你明白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