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轻声道:&ldo;你别担心,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妥当。&rdo;
见他话说到如此地步,她也不好再反驳,只是转开了和他对视的眼睛,抽回自己的手,勉强笑了笑,道:&ldo;那就劳烦四爷多操心了。&rdo;
四阿哥轻叹了一口气,再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外面一片忙乱,繁景院里却是一片安静。周嬷嬷、林嬷嬷、子矜、子佩等都已经起身,静静地垂首立在在齐布琛房间外,等候着命令。
齐布琛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她的食指不自觉地敲着床沿,十分有规律。没过一会儿,她起身叫到:&ldo;周嬷嬷和子佩进来。&rdo;
周嬷嬷和子佩在门外对视了一眼,双双微躬着身子进了房间。
齐布琛穿着中衣就下了地,道:&ldo;如今外面肯定很是忙乱,你们两个,挑几个得用的人,去耿侧福晋那里帮帮忙。若是耿侧福晋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爷怕我出门反而给她和乌雅妹妹带去麻烦,所以就先不出去了。&rdo;
沉吟了一下,她又道:&ldo;周嬷嬷是老成的,在耿侧福晋那里多多帮忙,子佩就过去福晋那边看看……有什么事赶紧打发人回来告诉我。&rdo;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始终不安心。
&ldo;嗻。&rdo;
王府里的情况,的确如齐布琛所料,乱到了一定的境界。
先是守夜的小丫鬟在半夜里突然惊醒,然后发现那拉氏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只说了&ldo;德妃&rdo;两个字就没了气息。
小丫鬟的尖叫声惊动了全府。耿氏、乌雅氏和李氏率先匆忙地去了正院。可是刚等她们倒,四阿哥放在那拉氏身边的两个嬷嬷突然自尽了。
耿氏被这些事儿惊得魂飞魄散,忙先将厉喝一声,将正房里的人都压了下去,然后才遣人去繁景院通知了四阿哥。
事情满是瞒不住的。一直忙到早上,四阿哥先回繁景院看了齐布琛后,就匆匆进了宫,将事情秘密禀报给了康熙。
齐布琛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到底是怎么样的,可子佩回来的时候,给她带来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
那封信上,只歪歪斜斜地写了四个大字:&ldo;德妃害我。&rdo;
那几个字,那般触目惊心,瞬间就刺疼了她的眼睛。
齐布琛的心&ldo;咚咚&rdo;地跳的厉害,手里的那张纸,仿佛被火烧着般,烫的她几乎拿不住。
伺候的丫鬟都已经下去了,屋子里只留了子佩。
子佩脸色苍白,声音中带了不可遏制的恐惧,道:&ldo;福晋那边人太多,奴才也不好随便探查。耿侧福晋让奴才去看好府里的奴才,别让她们闹事。奴才没法子,就把王府转了个遍。到洗衣房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了一堆从福晋院子里的衣裳。奴才随便翻了翻,却在福晋鞋子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东西……&rdo;
堂堂的亲王嫡福晋,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连求助信都发布出去,该有多么憋屈和痛苦。
齐布琛闭上眼睛,将信纸在手里揉成了一团。许久之后,她才睁开眼镇定道:&ldo;去把蜡烛点上。&rdo;
子佩应了一声,点了蜡烛。
齐布琛亲自将信纸点燃,看着它一点点地烧成灰,然后全部落在房间里盆栽的花盆上。
鼻尖偶尔掠过一丝烟味,随即又消失不见。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子佩:&ldo;事情有多严重,相信你不会不知道。你记着,你从没有见到过这东西,更不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明白吗?&rdo;
&ldo;……是,是!&rdo;子佩嗫嚅着应道,等看到齐布琛变得冷厉的目光时,忙又挺直了背,咬着牙坚定应道。
齐布琛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德妃动手要了那拉氏的命,这么重大的事情,康熙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明明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他眼里,那拉氏已经没了应有的价值,她该为别人腾出那个嫡福晋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