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已经先去你家了。”
提到外婆,南织心里打鼓。
言湛手指缠着她的头发,身心难得真正放松,说:“我知道。”
“那你会不会……会不会紧张?或者别扭?”
别扭?
要说见长辈会紧张或许在所难免,别扭从何而来?
南织坐直,酝酿措辞。
自打外婆快要回来,曾璇跟她忙前忙后,还各种研究大家怎么过年开始,她就有这种顾虑——太过亲密的顾虑。
她是和言湛恋爱不假,两人感情越来越深也不假。
但是这样聚一起过年,显得他们现在好像就是亲家似的,未免有点儿……
“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快?”言湛顿了顿,“因为我们还没领证?”
“……”
我这就想的够快的,你这是直接坐火箭带我飞啊!
南织“哎呀”一声,用力靠上椅背。
“你别跟我开玩笑,我说真的。你别心里不自在,到时候不舒服。”
言湛蹙眉,回答:“我没开玩笑。”
南织愣住。
男人表情严肃,双眼流露出的是在处理工作时拿出的一百二十分专注认真,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你不会真想……”
言湛眉头皱得更深。
车里原本透着甜意的气氛倏而冷却不少。
沉默片刻,他说:“我不会不自在。能和你还有外婆一起过年,我很开心。”
“……哦。”
两人很默契地避开“领证”的话题。
南织扭头看向窗外。
她不是没想过和言湛有“以后”,只是结婚这件事太大了,她没准备好,更想象不出来她的婚姻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车子驶入地下隧道。
玻璃上光影掠过,串联成一道道彩条,照亮车内。
南织透过反光看到身后的男人坐在另一边,头微微侧着,侧脸迷人。
但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外,而是凝滞成结。
莫名落寞。
赵阿姨早早等在言公馆外。
按照吩咐,她给了司机一个红包,迎接南织和言湛回来。
“老夫人和老爷在书房切磋书法呢。”赵阿姨笑道,“老爷要裱起来留着,都是大作。”
这话还真不是恭维。
南瑾山曾是书法协会会长,但他承认自己写的没古月阳好,还说古月阳这是搞科研了,不然书法界一定会有她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