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狐狸似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睁眼的那一刻,花茎被他二指折断。只见他随手一扔,这株被侍花宫人们辛苦照料的墨荷便沦为了花泥。
晏清手上沾着暗红的花汁,他也全然不在意,只问平望:&ldo;那件事办妥了么?&rdo;
平望点头:&ldo;他听见皇上允他的好处,便答应了下来。&rdo;
晏清不由得嗤笑一声:&ldo;凭他也配?&rdo;
平望忍不住道:&ldo;那人也算是痴情种了。&rdo;
&ldo;痴情种?&rdo;晏清看了平望一眼,平望自知失言,连忙下跪:&ldo;奴才该死!奴才失言!&rdo;
&ldo;不……朕并非要降你罪。&rdo;晏清悠悠地踱着步子,&ldo;朕只是在想,情与命于痴情种而言谁更重要。&rdo;
平望心砰砰直跳,只得顺着晏清道:&ldo;那自然是命了……&rdo;
晏清冷笑,阖上掌心,双眸定定:&ldo;朕要他亲口说。&rdo;
翌日中午,晏适容与薛措便开始赈灾。
流民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他们饥寒交迫,蓬头垢面,实在让人可怜。
薛措不舍得晏适容这般劳累,便要他去帐内休息。晏适容咳了两声嗽,却没应下,握着勺子给大家派粥。
有个流民一看这金尊玉贵的穿着白狐裘衣的王爷在施恩,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叼着馒头便顾拜了起来。
一个人跪,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叩首,&ldo;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rdo;
晏适容冷不防被他们这样一拜,吓得只顾看向薛措。
薛措站在他身侧,稍稍地稳住他的身形,让大家起身。
施完粥总算可休息了,晏适容悄悄吐了吐舌:&ldo;他们为何要拜我?&rdo;
薛措将他拉到一旁,大手绕进他宽大的袖袍,握住他冰凉的手:&ldo;因为阿玉好看啊。&rdo;
晏适容长这么大没少被人夸过好看,却在今天因为薛措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好看臊得满脸通红。
他低声道:&ldo;你也好看。&rdo;
薛措闻言一哂,手轻轻地在晏适容的手心里摩挲了起来。
那痒意,一直蔓延至了心里。
到了晚上,二人便留宿在营帐内。
天气一日一日转寒,薛措只怕晏适容受不住这冷,将自己的斗篷也披到了他的身上。